“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没等艾虎答话,雨墨又突然冒出一句。
两位大汉脸上顿时涌上“原来如此”的崇拜神色。
“难怪了!”黑脸大汉咋舌道,“俺就说嘛,就那样貌,那气势,肯定不是凡人!”
“慢着!”光头大汉好似突然想到什么,双目直直瞪向雨墨和艾虎二人,嗓音都有点哆嗦,“如果那位是展大人,那、那展大人旁边那位,瘦了吧唧,两眼细细的那位,岂不是、岂不是——”
“那位是开封府的从六品校尉金虔。”艾虎看着光头大汉表情,十分不解,“怎么?”
岂料这句话一出口,两个大汉竟是异口同声大叫道:“哎呦俺的乖乖!”
这高分贝的一嗓子顿时引起了周围众人的注意。
“我说你俩瞎嚷嚷啥呢?”
“这风吹日晒了一早上,好容易在这儿歇歇脚,就不能安静会儿?!”
可这二人根本不顾周围的抱怨,一个激动得难以自已直拍大腿:“是金校尉啊!哎呦俺今天居然见到活人了!”
另一个满面生辉一脸向往:“我上次去汴京送货,就听汴京城的亲戚说,这开封府的金校尉能通鬼神、知天命,见他一面便可趋吉避凶,财运亨通,是天下一等一的奇人啊!”
两人同时跳起身:
“快快!趁金校尉还在县衙,俺们赶紧去县衙门口去拜一拜,来年定能交好运、发大财!”
“对对对,我还点去把家里那口子带上,对了,亲朋好友也都告诉一声!”
两人说着就火烧火燎扔下茶碗交了茶钱,一溜烟不见了。
一阵秋风刮过茶摊上方的古树,吹落几片黄叶。
茶摊上一众百姓面面相觑半晌,才慢慢回过味儿来:
“金校尉!他们是不是说金校尉!”
“姥姥的,居然不早说,险些误了大事!”
“快快快,二弟,赶紧把你嫂子和弟媳都叫来,我这就去县衙门口占个好位置!”
“好嘞,大哥,你说要不要买两斤猪头肉?”
“买啥猪头肉,去买个猪头,顺便把咱家的香炉也搬上!”
“还是大哥想的周到!”
一时间,整个茶摊风起云涌混乱一片,不到片刻之间,所有人都跑了个干干净净,仅留一脸被雷劈到表情的艾虎和一脸没有表情的雨墨孤零零坐在茶摊上。
“这、这这……”艾虎僵硬转过脖子,脸皮乱抽望向雨墨。
雨墨垂头喝茶,半晌,才道出一句:“金虔,很好。”顿了顿,又加了俩字,“最好。”
“呃……”艾虎慢慢回神,“想不到金兄还有这等本事——啊呀!!”一拍脑门,“如今回想起来,这一路上,黑店、密道、买衣服、请白兄出马擒孟氏父女,县衙大牢脱险,还有那些黑衣杀手……次次都是危险万分可偏偏又能化险为夷……”
“雨墨!”艾虎跳起身,“快快快,赶紧陪俺去市场买个猪头,俺回去也要好好拜一拜金兄!”
“噗!”一直以面瘫无表情为身份标示的雨墨同志首次破功喷出一口茶水。
*
“阿嚏!阿嚏!!阿嚏!!!”
同一时间,坐在县衙后院书房内的金虔连打三个喷嚏,引得同屋围坐的颜查散、展昭、白玉堂、陷空岛四鼠几人纷纷侧目。
“可是受凉了?”左座展昭低声问道。
“定是你昨天折腾那些破骨头弄得太晚,没睡好。”右侧白玉堂皱眉推测。
“金校尉若是身体不适,不若先回去歇息片刻。”上座的颜查散关心道。
“谢大人关心,”金虔揉了揉鼻子,“属下无碍。可能是查验那些骨头时候被上面的怪味熏到了。”
“无事便好。”颜查散面色微缓,问道,“金校尉查验那杀手尸骨可有线索?”
“启禀大人,确有线索!”金虔起身一抱拳,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经属下查验,发觉这些黑衣杀手——也就是苍直口中的十绝军应是都中了血蛊。”
“血蛊?”屋内众人闻言皆是一脸茫然。
“金校尉可否详细说说。”蒋平摇着鹅羽扇道。
金虔点头,深吸一口气,开始毒物普及讲座:“所谓血蛊,即是将可控人心智的剧毒药物与苗疆蛊虫同时灌入纯阴女子体内,以血养毒。待九九八十一日后蛊虫和毒药在女子血液中融为一体,再女子之血凝练成药,便是血蛊。”
说到这,金虔顿了顿,又吸了一口气,“常人服用血蛊之后,心智丧失,五感皆停,仅能由特殊声音或气味操控蛊虫以控制其行动。”
一席话说完,书房内一片死寂。
许久,颜查散才幽幽道出一句:“简直是、是……骇人听闻!”
“这也太损了吧!”徐庆拍着桌子就跳了起来,“这是谁想出来的阴招,若是让徐三爷我知道,定要将他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三哥稍安勿躁。”蒋平皱眉安抚了一句,又向金虔问道,“金校尉所说的这种血蛊可就是那苍直口中的十绝丹?”
“听苍直的意思,八成是。”金虔顿了顿,“咱并未见识过这十绝丹的毒性,不过……”金虔抬眼扫了颜查散和展昭一眼。
“但说无妨。”颜查散定声。
展昭点头。
金虔暗叹一口气:“属下却是知道那控人心智的毒药的来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金虔深吸一口气,望向展昭,“不知展大人可还记得陈州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