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乐安郡主的婚事,可不是同昌大长公主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姚贤妃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从前本宫听说这乐安郡主是个受宠的,本宫还不屑一顾来着,可是本宫今日亲眼见到两宫太后对乐安郡主毫不掩饰的疼爱,本宫才相信,乐安郡主的婚事到现在都没有定下来,怕不是同昌大长公主一个人在挑剔,怕是宫里面的也不同意罢了。祖母,不管怎么说,就算乐安郡主拖到二十还不出嫁,以她的身份,哪有别人说闲话的份。”
姚老夫人听着也就当是听着了,可是话落到刚刚踏进殿中的姚江氏的耳中就不一样了,眸光一亮,顿时就忍不住了,也不管这殿中是否还有其他的闲杂人等,就直直的开口了,“要是培哥儿能有幸娶得乐安郡主,是不是培哥儿将来的前程就不担心了。”
这话一出,不管是殿中服侍的宫女,就连姚老夫人和姚贤妃都吓了一掉,姚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低声训斥道,“你这是病了还没有好还是魔怔了?这话也是你能说出口的,还不赶紧闭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是你能随便说话的地方吗?给我安安分分的坐好,别再乱搅舌根子了,小心回去不让你得好。”
姚江氏本来是满心的欢喜,被姚老夫人这样直白和毫不留情面的一通训斥,脸面就有些拉不下来了,她从来都是最爱面子之人,当着女儿和满屋子宫女太监,她不仅觉得脸色烧得发红,对姚老夫人的怨恨又上了一个层次。
想她堂堂的左丞相的嫡yòu_nǚ,本身就是下嫁姚家,姚家不仅不捧着她不说,还三番两次的给她没脸面,儿子女儿一生下就被抱走了,唯一的娴姐儿也是万般的看不中,所嫁非人不说,遭了天大的委屈想要让娘家撑撑腰,不仅没有出头,反而还训斥,连自己也都差点被“养病在家”了,幸好大女儿是个争气的,家里没人敢小看自己。这次她进宫,不仅是为了娴姐儿的事情,也是为了培哥儿的婚事。培哥儿将来的嫡妻可一定的自己同意才是,任哥儿新哥儿艳姐儿娴姐儿都不说了,每一个是自己做主的。这京城中哪有像自己这样的主母?儿女的婚事都做不上主?背地里指不定有多少人笑自己呢,这次,无论如何,培哥儿的婚事一定得自己同意才是,否则,她就把这事儿闹大,看看这京城里的人怎么看姚家,她没面子,他们也休想。
姚江氏虽然出身贵女,又嫁给姚静忠多年,也是掌管一府中馈的宗妇,可惜她从小受宠,在婆家的日子虽然儿女上没有顺字迹的心意,日子却是一帆风顺的,因此,这些年,她性子也没有怎么变化,心里想着什么,面上就露出来了。
这副表情落到姚老夫人的眼中,又是急又是气又是担心的,就怕她真的不顾场合闹开,弄得两边都没脸。姚贤妃心里一阵无语,着实想理会姚江氏,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亲生母亲的份上。而姚江氏呢,从来都是只看到自己,根本就不会顾及周边人对她的看法,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她在乎的是她想要做什么,身边的人必须得按她的意思办到才行,也不管事情是多么的荒唐和荒缪。
姚江氏看了看坐在上首的女儿,底气又足了些,到底是顾及婆母的威严,并一个人小声的嘀咕,“我没有说错啊,培哥儿是个多出色的孩子,京里不知道有多少贵女想要嫁给他,乐安郡主身份再高贵又怎么样?现在年纪都这么大了,选择的机会都少了甚多,这么好的人选摆在面前,要是不选的话,看她以后还能选个比培哥儿还要优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