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和马丫随着马头琴悠扬的旋律在雪地里舞动着身体,忘记了烦恼忘记了忧愁,仿佛苍茫的天地间只有他们三个小伙伴。就连头顶的飞鸟也忍不住落下驻足欣赏着。
夜晚……孤寂……黑暗……冷酷……
三人放下了一切包袱倒在蒙古包里坐着美梦。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都是自己人也没有那么多说道,无双睡在正中间,马丫和蓝彩蝶睡在左右,若是被外人撞到了肯定要误会他是个左右拥抱的阔少。
他们晚上时候玩的开心,不免就多喝了几杯酒,现在醉意上头,倒在蒙古包里的羊毛地毯上睡着了。
嗷……嗷……远处雪白的冰原尽头,一声声凄厉的狼嚎越来越近。
“啊!”无双大喊一声坐了起来,他一头的冷汗,又做恶梦了。
“哥,你怎么了?”马丫幸福地用小手环着情郎的腰杆。
“狼!狼!好多狼!”无双心有余悸,噩梦中,千百头凶猛的雪山狼正在趁着他们熟睡之际把他们肢解撕碎。
“你是不是多心了?不会的,这里是边境,不是雪山狼出没的区域,肯定是上几天被那群狼吓到了吧?没事,睡吧,这几天你累坏了,明天早上我去给你打只狍子补补。”马丫安抚着无双。
可无双久久不能再次入眠,刚才的噩梦太真实了,甚至那噩梦撕扯自己身躯的时候都感觉到了痛感。自己怎么会平白无故做这么个梦呢?难道有什么寓意嘛?
“喂!你们俩有完没完啊?你们不睡人家还想睡呢,要鼓弄小动作出去鼓弄去啊!”蓝彩蝶睡眼朦胧地数落着他,以为无双酒劲上头要与马丫……
彩蝶是侧身躺在地毯上的,灵敏的耳朵被压在地上。她刚想继续睡,突然地面下方传来了一阵阵十分有节奏的轻微震荡波来。她噌地下蹦了起来,两只漂亮的眸子瞪得老大。
“你俩别睡了,快起来!”她喊道。
“你有病啊?蓝彩蝶!”无双骂了一句。
“我没开玩笑,有情况!”彩蝶披上军大衣掀开蒙古包的帘子就冲了出去。
门外,月光如洗,皎洁的月色洒在雪地上映的人脸惨白惨白的,外边连一丝风都没有,很安静,也很阴冷。
“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说我俩吵,你这一惊一乍的是要干啥?”无双没拿她当个女人,上去踢了她一脚。
“难道是我听错了?可能是我真喝多了吧?”蓝彩蝶放眼银白色的地平面,地平面尽头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洁白雪地延伸到无尽的西伯利亚冰原。
再次回到蒙古包中,蓝彩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倒带贴在地皮上,时而还会传来远方地面震荡引起的音波,音波很轻巧,时而很杂乱,像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又想滔滔江水吞没平原。
“小爷,这里不能住了,听我的,马上走!退回国境线那边。”蓝彩蝶忍不住了。
无双坐了起来。“彩蝶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直觉,但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放着好好的蒙古包不睡,非要去冰天雪地里和西北风?这大半夜的容易感冒。”
“有东西在向咱们这边赶来,很多很多,我也无法判断,他们的脚步很轻巧,是从西伯利亚方向来的。”
马丫没有蓝彩蝶敏锐的听觉,但她也同样是女人,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她在彩蝶脸上看到了不安的情绪,彩蝶没有说谎,这次她不是故意在跟自己作对。
她嗅了嗅,空气中隐约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那是腐血的气味。浩瀚的西伯利亚冰原上还有什么动物比狼更喜欢在冬日里的嗅觉更敏锐嘛?一定是那群雪山狼顺着他们留下的气味追来了。
“不好,哥!快走!是狼!”马丫背上旅行包,简单收拾了下三人的衣物,拽着无双就跑出了蒙古包。
出来时,西北方的一幕彻底让三人惊呆了,刚刚洁白的地平线上出现了无数道幽兰的淡光,好似盛夏时节的萤火虫一样。那是狼群贪婪的目光。它们距离三人的蒙古包已经仅有不到十公里的距离了。三人大骇,赶紧向着国境线方向狂奔而去。
身后,越来越多的狼群出现在了夜空下的地平线,数目简直超出了无双想象的范围,足有上千头之多。一声声狼嚎不绝于耳,响彻平原,吓的连那些进入冬眠期的其他动物也都纷纷钻出洞穴夺命而逃。
雪山狼生性残暴,为求生存不择手段,甚至可以吃掉受伤和老弱的同类来填饱自己的肚子。一旦所有雪山狼全部倾巢而出围捕猎物时,几乎没有任何猎物可以逃脱它们的追捕,哪怕是狗熊和东北虎也不敢与之为敌。
它们耐力之久,服从性强,懂得协助作战,随着头狼不停变化的嚎叫声音来判断头狼指引的战略,分三路一齐向中国国境线这边碾压过来,所到之处不留任何生命,把深深的积雪都踏为平地。
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人可以拯救他们,就算是有那咻和黑子在也没用,它们的数量太多了。狼还有一个特性,它们甘愿为同伴牺牲,如果这时候三人被围堵,首先冲上来的第一批狼肯定是狼群中的老弱伤残,它们就是专门为同伴铺平道路,消耗猎物体能的。所以,现在永远不要想找一个可以困守的山洞与它们死拼,就算是等也等不来援军。
浩瀚的平原上,这个时节里,想找到蒙古族牧民老乡那都得去兴安岭,或者蒙古草原上去找,国境线边缘的几百公里范围内的牧场老乡们早已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