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鼻息间的气息倏地一紧,抬眸的时候他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昂藏的身躯把她笼罩在一片阴影里,无形中的气场压制着她的呼吸。
腰间一紧,没等她反应过来,双脚悬空,整个人往后仰,下一刻便被他抱到了一旁的书桌上,双腿被强硬分开,男人昂藏的身躯挤了进来,依旧带着一股让她不容抗拒的霸道和凌厉的气势。
下意识的抬起头来,迎上的是男人深邃而坚定的眸光,带着几分怒意,几分隐忍。
他倏地伸手扣住她的下颚,让她仰起头和自己对视,沉郁的嗓音缓缓传来:“颜颜,你我都是军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军人的信念是先国后家,没有国哪有家?我放弃我现在守护的一切去和你长相厮守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我可以肯定,以后你一辈子都会瞧不起我。就好像现在的傅丞熙,他脱下军装从商,靠着江家的关系挂着中校军衔,但是你能说你心里不曾鄙视过他吗?”
“在你的信念里,其实你比傅丞熙更爱军人这个职业,只是因为家庭的关系让你存着阴影罢了,否则以你的性子,就算军事游戏的工作酬劳再高,你也不会去沾染丝毫,更不会这么多年一头扎在军事上借此慰藉。你并非真正讨厌军人,如果你的心足够坚定,你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来。”
“你想要的那种生活,我是军人,我承认现在我给不了你,也比你清楚身为军嫂的不易,但是你自己扪心自问,这是否就是你自己真心想要的生活。真正爱一个人并非一定要天长地久朝夕相处,更不会在乎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你爱得够深爱得足够坚定,没什么能动摇你,说到底你不过是胆小怕事活在过去的阴影里走不出来!公子我不是你,不是那些朝秦暮楚的男人,你不够了解我,怎么就能这么肯定我遇到比你更好的女人会放弃我所坚持的东西?”
她不了解他,没有权利评判他的过去和将来,她甚至不了解他的为人,更不会懂他的坚持。
猛地松手,他拧眉瞪视着她,凛冽的眸底寒光弥漫,仿佛能割人皮肤,“我还是那句话,我要的是你的全部,而不是傅丞熙之后你对我的将就,我要的是唯一,而不是将就!倘若是那样,我也宁愿什么都不要!你自己好好想想,想不明白不要跟我说话!”
话落时,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从桌子上拽了下来,动作粗暴的把她拽到了书房门口,房门砰一声在她面前重重甩上。
站在门口,她听着耳根里嗡嗡作响的声音,一时间都没回神过来。
耳旁回荡着的是他刚刚说的那番话,一字一句抨击在她心口上,把她隐藏得极好的伤口翻了出来,血淋淋的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从不知道,他把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他说的都没错,错的是她,是她太过胆小,故作坚强的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个笑话。
蹲下身,她靠在门口的墙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胸口压抑的沉闷堵塞了呼吸,疼得难受。
隔着一道墙,屋里屋外两重天。
坐在办公椅上,他看着办公桌上搁着的一盒饼干和一杯花茶,拧眉揉了揉额头,倾过身拿过桌子上的杯子,杯壁上依稀还残留着淡淡的温度,鼻息间是那清淡而略带苦涩的菊花香,捧着杯子抵在怀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弥漫在脸上的愠意也渐渐消退。
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捂暖她那颗冰冷的心。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等他从椅子上起身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整栋房子安静得可怕,他拿过手机从椅子上起身往外走,身后的桌子上放着的依旧是那一杯没有动过的菊花茶和未开封的饼干。
刚从书房出来,他还没往前走一步便看到蹲在门口的身影,剑眉一蹙,他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关上门带出动静。
本以为这样能叫醒她,谁知走了几步往后看的时候并没看到她抬起头来,不争气的停下脚步走了回去,蹲下身,他摇了摇她的手臂想把她叫醒,昏睡中的女人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低了回去,双腿一麻再也撑不住往他怀里倒了过去。
他微微愣了下,下意识的伸手抱住她,另一只手绕到了她额头上试了试体温,果然又发烧了!
笨蛋!他暗骂了声,伸手把人抱起往自己的卧室走,半夜三更不睡觉呆在他书房门口做什么,脑子烧坏了吗?!
刚把人放到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女人就忍不住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弓着身子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很不舒服,他垂眸看了眼,终究还是心疼了。
转身从储物柜里取出医药箱,他拿了温度计出来替她量体温,又从柜子里拿了金丝绒被子过来压在她身上,这才出门下楼去煮开水。
一刻都不让人省心,这要是换了别的男人,哪里有这么好的耐心伺候她!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不由得轻哼了声,心想,就她那个脾气,除了他还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再者,他也没想把她让给别的男人,对于他想要的东西,他一向都有极强的霸占欲,不择手段都要得到。
他的固执和不择手段也一度成为周夫人的笑柄,总是取笑他既然这么不择手段,怎么没有不择手段抢个女人回去给她当儿媳妇。
每次他总是笑笑不答,能让他不择手段的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