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哪里来的?”
好漂亮!
银色厚锦缎的面,里料是白色狐狸皮的,露着毛茸茸的洁白出锋。
真好看!
她记得自己就带了两件斗篷,一红一蓝,水苏从哪里又拿来的这件白色斗篷?
好奇的伸手摸摸,好软!仿佛是会呼吸,掌心里暖洋洋的,软软痒痒。
“给您的,夫人试试看,哪里不合身奴婢拿去再改改。”
水苏抖开,将斗篷披到锦言身上,风帽戴上,带子系好,前后比划审视着:“……很合身,就是素了些,回头做几颗红绒球缀上就鲜亮……”
白狐斗篷轻软暖和,锦言任水苏摆弄着:“……水苏这哪来的?我知道你手巧,总不会是你变出来的吧?”
这东西肯定不是自己的。
东阳无寒冬,很少有人家会在嫁妆里准备毛皮之类的,嫁往北方的除外。
当初锦言嫁得太急,仓促之中卫府来不及准备上好的皮子。锦云的嫁妆里倒是有些,老太太不知是嫌晦气还是怎么,一点没动。
而李氏娘亲压根没打算锦言远嫁,积攒了多年的嫁妆里根本没收皮毛。只好塞了大把的银票让锦言自己到了京里再置办。
所以,什么赤狐啊白狐啊锦貂啊裘皮什么的,这些彰显身份的行头压根没有!反正她也不出门,有几件鼠皮的就够了。
“这是侯爷的。”
“侯爷的?”
锦言没听懂。
“……二禄家婶子拿来的,说是侯爷今年新做的还没上身,要比照着您的尺寸赶紧改小了……”
永安侯的?
“这什么时候的事?谁吩咐的?侯爷的东西能乱动吗!”
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也不跟自己说一声,侯爷的东西能乱动吗?虽说夫妻一体,但自己只占了个妻的空号而已,哪能不知轻重地用侯爷的东西?
万一这其中有什么利害,为件斗篷栽跟头,值得吗!
水苏这丫头当初是做为大小姐锦云的大丫头来培养的,怎么这点子内宅警惕性都没有?
“啊?二禄婶子一早拿来的,说是侯爷吩咐的。”
水苏有点傻眼:“您当时也在冰园,奴婢以为您知道这事,二禄婶子又说是要快点赶出来……奴婢不敢怠慢,一直在赶针线……”
小丫头不惊吓。
“好了。没事了。我不知道这件事,既然是侯爷安排的,那就没问题……”
想起在冰园时永安侯的确将二禄家的叫过去说了几句,她以为是有别的事情要安排,没想到是为自己改衣服……
怪道当时二禄家的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外。她自己也吓一跳!永安侯竟会有这等体恤下情的心思!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遇到个好老板真幸运!
有点小唏嘘。
接下来两天锦言都在练习玩冰球和溜冰,老板发话了,她就放开手脚,纯粹地玩,自由地玩,甚至还拉了身边人一起玩。
东阳土生土长的丫头仆妇们从没见过这个,在冰天雪地里忘乎所以,陪着锦言一块叫喊、笑闹……
动静相宜,劳逸结合,只在冰园玩怎么行呢。既然来了落梅山庄,不去访梅闻香,情理难容!
于是,这满山坡的梅林,锦言将体力精力与时间发挥到极致,尽可能地在更多的梅前留下到此一游的身影……
度假嘛,历来时间长翅膀,四天的时间也就是眼睛睁四下又闭四下,归期到了。
永安侯果然很忙,自那日离去就没再现身。
锦言让二禄安排了车驾。一早就起程回府。
一入府先去正院给公主殿下请安,长公主屈尊一见,锦言献上采摘带回的梅花:“……公主婆婆这枝梅是我特别选的,好看吧?一路捧着水瓶子回来的……折梅献高堂。拳拳一枝春……”
何嬷嬷忙上前接了:“殿下您看,还真是的,这花瓣新鲜地跟刚折下来似的……”
长公主瞅了瞅没吭声。
何嬷嬷是长公主身边得脸的老人,对长公主再了解不过:“殿下您瞧,这颜色真喜庆……插在黑釉瓮里呢,还是插那个白瓷瓶……”
“黑釉瓮吧。更有野趣。”
长公主神色淡淡,嘴角隐约有了笑模样:“越来越没样了,随便折枝野梅还好意思拿来献宝似的……”
这是,火山停止喷发?
大人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
甭管,总之不犯公主病了就是!
锦言打蛇随棍嘿嘿地笑:“……您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呀,人家见识少嘛……”
“少来了,别灌甜汤,这一路天寒地冻的,赶紧回自己院收拾收拾……回头得说说昆哥儿,手底下又不是没人用,老找自己媳妇当管事用!”
不发脾气的长公主还是蛮可爱的,尚能够体谅下情。
搞定了长公主,锦言松口气,开开心心回自己地盘。
毕竟是内宅最高领导,被她迁怒坏处太多,这次是抚平了,那下次再来呢?最好能找到影响她情绪的根源,否则,隔上一段时间,就喷发一次,谁受得了啊?
驸马和永安侯当然没事,他们拍拍屁股去前院或出府,有的是躲避的借口,她怎么办?
留她独自面对喷火公主暴龙?
天!生活果然不能想得太简单!
牙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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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头烂额!
长公主那边暂时恢复正常,下次爆发不在可预测可控制的范围内。
事涉长辈感情上的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