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撩人3】这一夜,北夜灏大醉,丹夏却异常清醒,她整夜端坐在房中,凝神练功。
整整一夜,直到太阳爬上了头顶,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屋中还是熟悉的布置,甚至连檀木桌上的白玉杯也还放在昨天她随手放置的位置。可一切似乎又不同了。
丹夏只觉得身体说不出的舒爽,这种感觉就好像她的视线突然间变得清明一样。处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朝气。丹夏心神一动,看着面前荡漾的床幔,突然出掌,看上去软锦锦的掌力,激在薄纱裁制的床幔上时,竟然使得床幔一阵激烈的飘荡,那样子,好像一道强风过境般,丹夏一惊,随后便是一阵狂喜。
她的内力不知不觉间竟然这般充沛。
看那劲头,似乎能将一头牛掀翻。因为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功力大增,这一天,丹夏的心情都是兴奋的,她看什么都觉得漂亮,连那光秃秃的,还没发芽的垂柳也觉得看着如二八少女般婷婷玉立。
丹夏那掩饰不住的快乐,与北夜灏那极力掩饰的孤寂,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她为什么这般快乐?是因为大事将成,离她向往的自由之日越来越近吗?
这样一想,北夜灏忧郁了,彷徨了,纠结了……最终成工作狂了,?一?本?读?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长住书房,以至狄晖诸人叫苦连天,甚至北夜扬亲自登门拜访,求丹夏发发善心,救救快被累死的他们。
丹夏一听,额头登时划过三条黑线。她真想问一句fēng_liú的七王爷……亲,您是不是找错人了,您应该出门往左,直奔皇宫,那里边有个姓上官的姑娘,是您家灏王殿下的心上人。她一劝,灏王一准听。至于她这位‘失宠侍妾’还是乖乖呆在她的园子,别去碍人家眼的好。丹夏之所以如此认为也是有原因的。
自从北夜灏醒后,除了当夜与她压了次‘马路’而且还是一次失败的‘压马路’外,便再没理过她。甭说见人,连想闻下他的味道,她都得向狗看齐。这样的她,还去劝慰灏王殿下。
算了吧。
丹夏只一想,便打了退堂鼓,于是,二人便这么谁也不见谁的僵持着。最初几天,丹夏夜半惊醒,还会习惯性的找找曾经温暖的源头,久而久之,她这幅小强身板又习惯了独眠。所以说……啥习惯都是惯成的,只要狠心,啥习惯也都是可以戒掉的。
如果北夜灏知道丹夏最近在努力戒掉对他的依赖,不知会不会郁闷的撞墙。
时间如棱,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此时己是阳春三月天,湖边的垂柳终于冒出绿绿的嫩芽,此时远远看去,倒真的像极了婀娜的少女,随着春风,恣意展示着它那曼妙的婆娑身姿。
昨日,北夜灏终于‘顺利救下轩王殿下并回朝’离帝大悦。派上官嫣冉会同礼部官员出城三里迎接。为此,北夜灏早几天便离了府,与北夜轩会合后,一同回转。
那秋寒月倒是言出必行。也不知他怎么劝说的北夜轩。北夜轩对北夜灏的行事万分配合。甚至连当初丹夏那初‘遇盗匪’的密信也给做了实。不知从哪真的窜出股盗匪,他还真的受了些小伤。这些事,一路走来,有官员亲眼所见。就算有人想要因此寻北夜灏的错处也没机会。
丹夏明白这一定是秋寒月安排的。以‘寒夜楼’的势力,安排这样一出戏,岂不小菜一碟。当初丹夏与他商讨时,他虽满口答应,便丹夏没想到,他竟然做的这么漂亮。
一想到那深不可测的秋寒月,丹夏便在心底一声轻叹。都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不知那尊秋大神图个啥。他说好处日后相讨,可千万别狮子大开口啊。想她姬丹夏的身家可不那么厚,虽然可以报公帐,可她不想让北夜灏小瞧她,还是决定一力承担。只盼着那家伙良心好些,胃口小些……
这样胡思乱想中,林凤举前来禀报,说是灏王殿下被离帝留在宫中,今夜不回王府,林凤举说完,迎上丹夏不明所以的眼神,林凤举那个郁闷啊。心道你闪男女之间的事情真够磨人,他这不好心吗?怕这位姬主子多想,别再整一出郎君别抱的戏码,可显然,这位姬主子不领情。
“姬主子,您与主子之间……”
“恩?凤举,你想问什么?”丹夏一脸的不知所以,林凤举开了几次口,最终颓然放弃,跟这女人讲这些夫为妻天,子嗣为重的世俗道理,还不如同和尚谈谈尼姑的问题。
“没什么,就是主子最近一天睡不到两个时辰,日子久了,身子如何捱的住。”说完,一声轻叹,信步离开。
看着林凤举的背景,丹夏的思绪不由得飘到北夜灏身上。他真当他自己是变形金钢吗?一天睡不到两个时辰,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何况他前些时日受了鞭刑,又中了北夜涵的暗箭……这样一想,丹夏的心里便一阵憋闷,当然,她不想承认自己又习惯性心疼了。
虽然极力说服自己不用将心思放在北夜灏身上,可入夜后,她还是失眠了。就在丹夏辗转反侧之时,一道轻轻的呼唤声透窗而入……“姬丹夏……”那声音轻飘飘的,像从棉絮中飞出。却又清楚的传入丹夏耳中,丹夏心房一紧,身子本能的一跃而起。“……身手不错。”那声音评价道。
丹夏哗的一声,抽出自那夜遇刺后便备在床头的长剑,冷声道:“谁,鬼鬼崇崇的。”
“还算有气势,只是……你剑握反了,应该右手握剑,左手结式……”来人好心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