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最近,阿绿很沉默,她的心在经受有史以来最残酷的心里斗争,服侍丹夏用完晚膳,她独自走到亭边,看着那泛着碧波的湖水。前几天无意中听到伺候上官嫣冉的几个婢女闲聊。原来,上官嫣冉有个u名,叫雪晴。
阿绿不由得联想到暮雪阁……暮雪,岂不是仰慕雪晴之意,这让她对灏王的支持由高转低。以前他以为灏王是自家公主的良人,有了灏王,自家公主一定不会受到欺辱,一定会活得快快乐乐。
跟着丹夏来到离国眼看便快一年了,她也渐渐清楚了丹夏的脾性,那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决裂性子,现在这雪晴……阿绿吃不准自己要不要告诉丹夏。
想起曾经主仆三人经历的一切,想起惨死的阿碧,阿绿心痛如绞,她不由得想着如果阿碧还在,会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主子。
如果她将此事告诉主子,主子会伤心难过,如果她不说,主子被蒙在谷里,会吃亏的。她还以为灏王对主子多么情深意重呢。不想还没登基呢,皇后便己立定,而且还是上官嫣冉,那个叫雪晴的女人。
这样一想,阿绿定一心来。终于敲响了丹夏的房门,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丹夏听完,表情没什么变化,平静的让阿绿心忧[一_本_读]终,她只是说自己早己知道了,让阿绿退下,不知为什么,自家公主明明在笑,可阿绿却觉得,那笑,比哭还要让人心酸。
阿绿一脸担忧的关上了房门,还丹夏一片安静。
雪晴……上官嫣冉……暮雪阁。
想想真可笑,她姬丹夏怎么竟然沦落到这个境地。原来,从头到尾,她都是那个多余的人。她怪北夜灏三心二意,其实自己才是那个闯入者,暮雪阁,暮雪,原来,上官嫣冉早早便己进驻他心。这一刻,丹夏决定,离开。与白潭一起,牧马放羊……
***暮雪阁,北夜灏的书房。
诸人脸色都有些阴沉,连向来带笑的林凤举都绷紧了脸。
“查不出吗?”北夜灏端坐在案后,冷声问道。这声音也不算很冷,却让在坐几人不由得身子发颤。最终,皮厚肉糙的北夜扬站起身来。
“四哥,说来奇怪,对方就算再厉害,也不能做的这般悄无声息啊。我倒怀疑起这幕后之人了,大皇兄,二皇兄可没这脑子。可除了他们俩联手,谁还能同时出手,这一手,漂亮……我想过三皇兄,可三皇兄自从回京后,便在府中将养身子,根本没出府半步。四哥,臣弟无能,是真的查不出幕后之人是谁。”说出来丢人,他北夜扬也算是黑白两道通吃,妓院,赌场密探无数,任何三教九流的地方都逃不出他的掌控,可就是找不到关于太子与锦王失踪的丝毫线索。
北夜灏揉了揉额头。“算了,这事急不得,对方既然做的这样漂亮,又怎么会让我们轻意寻到,你暗中追查吧。至于朝中其它事,等登基过后,再行定夺……”诸人点头。正在这时,轻轻的脚步声,伴随着夜色冰冷的禀报声同时扬起。
“主子,上官姑娘求见。”
“进来吧。”北夜灏轻声道,随后,房门被推开,上官嫣冉浅笑着入内。诸人连忙起身行礼,不管心中甘愿与否,现在的上官嫣冉是未来的皇后,他们不能失了礼数。
上官嫣冉浅笑的示意诸人不必多礼。这才婷婷向北夜灏走去,她手上端着一方托盘,盘中放着她慢火熬了两个时辰的银耳羹。
“时辰不早了,王爷请注意身子,这是嫣冉熬了两个时辰的银耳羹。王爷先垫一垫,嫣冉去准备晚膳,今晚留阿扬他们在府上用饭吧。”北夜灏微微勾了勾唇。接过银耳羹。
“你不必这么辛苦,有婢女呢,下次不要亲自动手了。”听完北夜灏的话,上官嫣冉红了俏脸,迈着晕呼呼的步子,出了书房。
北夜灏这才放下手上的银耳羹,又恢复一身清冷。北夜扬在心底深深一叹。心道这是何苦呢……明明心里惦记,却还要惩强,那个姬丹夏倔的像头驴,他四哥倒好,就那么骄纵着。他难道不知道女人是要教的。
哎,身为兄弟,为自家兄弟舍身取义也是应该的。于是,fēng_liú的扬王殿下开了口。“四哥,我听凤举说,四嫂手艺高超,做出的东西虽然稀奇古怪,那味道却是响当当的。臣弟想尝一尝,不知四哥可否应允?”北夜扬提到丹夏,北夜灏的冰冻的神情不由得一滞。随后,他点点头。
接到肯定的答覆,北夜扬起身。叫上狄晖,拉上安曦和。林凤举根本不用北夜扬操心,听到有吃的,跑的比兔子还快。转眼间,诺大的书房只有北夜灏一人。
只听男人一声轻叹。他很羡慕小七他们,他们可以大刺刺的去看丹夏,甚至小七可以死乞白赖的缠着丹夏为他下厨,可他呢?自从立上官嫣冉为后的旨意传到丹夏耳中,她便不再见他。
他想告诉她,即使他立了上官嫣冉为后,也不代表什么。这只是他欠她的,他没法回报给她她想要的情爱,便回报给她这皇后之位。
他甚至想告诉她,他心中只有她,如果她在意他对别的女人用心,他也可以对她保证。不管未来,他后宫有多少个妃子,他不碰她们。绝不碰。
可丹夏没有给他机会,好似从皇宫回来后,他们便分属于两个世界。而那两个世界壁垒分明,他进不去,她不想出。
此时的绛雪园定然热闹无比,可它这暮雪园却冷的似坟墓……埋葬着他的心,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