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夏轻飘飘的说完,索性放软身子,一幅任君处置的样子。可那句话却像把刀。北夜轩听后,漂亮的凤目半眯。眼底划过一抹犹豫。两位司丞今天只是陪衬。有堂堂贤王在,根本无他们用武之地,离帝之所以安排他们同审。只是不想让贤王落个独大的名声罢了。案子审到这里,两人以为毫无悬念了。不管这人是不是姬丹夏所害。结果都一样。白湘只能死在姬丹夏手中。这才能给世人一个满意的交待。离苑大战,离国扩疆千里,看似大胜。死伤却也不在少数。尤其是攻占无双城那一役,无双那个守城将军吴勇当真英勇。以五千守军。与离国大军整整激战一夜。直到第二天拂晓,离军才终于攻破无双城门。
那一夜,城墙被血水染红,那一夜,无双城门鬼哭狼嚎。那一战,离国损失将士近万。数万离国人失去儿子,丈夫,父亲。他们恨,恨苑国人。以前,他们只是口上骂骂,现在知道苑国公主来到离国,并且凶残的杀死了离国一位官家千金。可以想像那些百姓有多么激愤。现在整个离国皇城,无不在口口相传苑国公主姬丹夏是个美人面虎狼心的妖怪。
这也是为什么灏王求情离帝会如此震怒的原因。
本就是一个该死之人。在死前,能让离国百姓发泄一番,何乐而不一本读-f生自己的儿子竟然迷这紋は拿缘奈抟┛删龋宁可不顾脸面跪在明熙殿求情h霉嗣孀拥睦氲鄄坏貌慌扇送审?
这才派了北夜轩和左右司丞。如果北夜轩和左右司丞皆开口说姬丹夏该死。到那时,不仅北夜灏无话可说,也能彰显离帝对百姓言语的重视,你们看,为了查清姬丹夏杀人案,皇帝可以派了最宠爱的皇子与官居高位的左右司丞。他们经查证明,姬丹夏,该死。
这便是一出戏,一出演给整个离国乃至天下看的大戏。
北夜轩心里明白,左右司丞明白,甚至孟司正心里也明白,所有他敢堂而皇之的对丹夏用刑,只是他存了私心。他那张让丹夏认罪的状纸,更是连北夜灏也牵连进来。所以乍听贤王同审,他才会紧张,现在看来,是他多心了。贤王是站在他这方的。现在,更是贤王亲口下令用刑。
重刑下,这姬丹夏是活是死。皆与他无关了。
这样一想,孟司正不由得脸露奸笑。左右司丞一听贤王下了命令。同时轻吁出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就算他们为官数年,见惯大风大lang,此时此刻,真的要他们下令对这么个娇滴滴,眼见出气多,入气少的女人下令用刑,他们还真的有些为难。如果堂下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倒好。可偏偏是个自始至终,面带浅笑的女人。
不卑不亢,她的眼神飘渺如烟,她的笑颜清雅中带着淡淡讪笑,似在嘲笑他们以强凌弱。
尤其是刚刚那似无奈似认命的勾唇。就好像,他们的心思她都知晓般。刹那间。本来沉闷的大堂,似乎因为她,而变得熠熠升辉起来。她就像误落凡间的仙子。无助,彷徨。哪怕狼狈,哪怕满身泥污。却依旧一身凡人不能染指的高贵。
“打。”一声轻轻的打字后。
侍卫高高举起水火棍。左右各五人,一次十棍。丹夏冷笑。这是要把人打成肉糜啊。棍起,人动,棍落。“圣旨到。”电光火石间三个字救了丹夏一条小命。
侍卫放下棍子扑通通跪下,上面端坐的四人起身跪地听旨。圣旨上言道。杀白湘的凶手己落网,丹夏公主系被人冤枉,一翻假惺惺的安抚后,放丹夏出典狱司大牢。
“儿臣领旨。”“臣等领旨。”圣意如山。孟司正就算再不愿,也只能下令放人。“公主,得罪了。”丹夏转身之时,身后响起男人好听的声音。带着三分安抚。丹夏没有回头。“殿下贤名,耳闻不如一见。”
玄衣男子身形一僵。随后唇角扯起淡淡笑意。闻名,不如见面吗?
姬丹夏,我们来日方长。
典狱司乌黑的大门轰然打开,午后的阳光直直射来,刺得丹夏眼前一暗,丹夏抬起袖子遮挡。便在这时,手臂被人用力一拉。下一刻,她虚弱的身子己被揽进熟悉的怀抱。
“丹夏。”淡淡的声音响在丹夏耳旁,柔软的让人安心。
——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你,但这一刻。你在我心中,像个天使——丹夏浅浅一笑,迎上北夜灏黝黑的眸子,好似终于安心般。缓缓闭上了眼睛。北夜灏一把将丹夏抱起。旁人无人般紧紧揽进怀里。丹夏背后温湿的触感让他拧紧了眉,一股痛意,似乎瞬间划过心头。
“四弟。”北夜灏抱着丹夏转身之际,一身玄衣的北夜轩信步走近。“三皇兄。”北夜灏停步,有礼的唤道。
“四弟真是真人不露相,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真凶。还了公主清白。”圣旨上虽然没说真凶如何落网。可聪明如北夜轩,又怎么能不知道这些都是他的好四弟的手笔。
他的大皇兄二皇兄或许认为这个自小名不见经传的四弟根本不具威胁。可他从不这样想。
他的四弟忍常人所不能忍,这样的能屈能伸,怎么会是草包?
“三皇兄言重了,这本就是臣弟的家务事。倒连累了三皇兄。臣弟在这里谢谢三皇兄手下留情。”说这些话时,北夜灏脸上的浅笑自始至终没有变过,可手下留情四个字,都咬得重了些。
北夜轩仿佛毫无所觉般。很是坦然的接受了北夜灏的谢意。还不忘好心的打点:“一家人不说两家说,这些都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