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便到了四月二十五,珠儿的生辰。
珠儿是永成太上皇钦封的明珠郡主,都城里小一辈的孩子里,珠儿也算是地位最尊崇的。
再加上贺启暄如今颇受景熙帝器重所以,临近生辰,王府便常有来客登门送上贺礼,到了正日子,宫里各处送来的贺礼,又是一番热闹。
不过今年,却又稍稍例外了少许。
知晓贺启暄和慕嫣然回了都城,远在秦国的秦王后贺婉茹,也差使臣送来了贺礼,箱笼里锦盒中,无一不是闪耀夺目。
打开使臣送来的书信,慕嫣然逐字逐句的看着,心里的思念,也随着千山万水飞到了秦都。
可看完了信,慕嫣然顿时又有些哭笑不得了。
“怎么了?司徒南欺负婉儿了?”
胡乱擦了把脸,将帕子扔在铜盆里,贺启暄走过来坐在慕嫣然身边,接过她手里的信看了起来,直到看完贺启暄脸上的表情顿时也精彩起来。
“婉儿说了,等珠儿十三岁,便来送定礼只等着珠儿及笄过后就嫁过去做秦国的太子妃呢。”
慕嫣然摇头苦笑。
“这个婉儿……”
将信折起来放回信封,贺启暄笑道:“小时候就最是古灵精怪,如今都当了王后,又是做了娘的人了,还是这般顽劣。”
说罢,贺启暄冲慕嫣然眨了眨眼道:“这也间接的证明,司徒南对婉儿还是一如从前的好,否则她那个性子怕是从头到尾都是埋怨和哭诉了,又岂能这般轻松的拿自己儿子和咱们的珠儿玩笑?”
“玩笑?最好是个玩笑……”
没好气的斜了贺启暄一眼慕嫣然从他手里夺过信,站起身走到书架旁取下一个竹木盒子放了进去。
得了宫里的赏赐,免不了又要进宫去磕头谢恩,慕嫣然只觉得麻烦极了,临出门时,贺启暄又唤住她仔细叮嘱道:“婉儿送礼过来的事,宫里若有贵人过问起来,便只论你和婉儿从前的亲厚就是,莫提孩子们的事。还有,岚云宫那儿,你去了莫要多留,如贵妃若是和你套近乎,你只做不知便是,若是能不去岚云宫,那最好不过。”
若说前半句,慕嫣然定然要反驳几句,仿若自己是个憨傻的。
可及至听完,慕嫣然顿时知晓,外头不平静,这宫里,怕是也另有一番热闹。
这趟进宫,怕是不那么好对付了。
到永寿宫和毓秀宫见过了太后娘娘和皇后,一切相安无事。
及至出了毓秀宫宫门,按着位份慕嫣然本应先去岚云宫拜见如贵妃,却见宫门口早已候着一个宫婢,却是华清宫华贵妃娘娘身边的。
“主子说,这个时辰,如贵妃定然是在皇子所看惺子的,宣王妃便是去了岚云宫,怕是也要空等,不若先去华清宫说完了话,再去给如贵妃娘娘请安。”
那宫婢伶俐的说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相比冷嘲热讽的如贵妃,慕嫣然宁愿去见华贵妃。
是故,慕嫣然颔首应下,带着珠儿去了华清宫。
知晓前几次的见面都不是那么愉快,此番再见,华贵妃也颇为识趣,再未提那些不愉快的话题,反而说了些讨喜的话,褒赞了珠儿一顿。
及至午膳临近,华贵妃甚至亲切的挽留慕嫣然,一并用了午膳。
歇息了会儿,慕嫣然准备去岚云宫,华贵妃点头应下,一边吩咐了宫婢去岚云宫看看如贵妃可歇了午觉起身,一边,却语带深意的看着慕嫣然嘱咐道:“如今宫里蜚短流长,若是如贵妃有求于宣王妃,无论大事小事,宣王妃最好回绝,免得惹祸上身。”
早起出门的急,贺启暄的话,慕嫣然也来不及多问,此刻,华贵妃又是这般交代,慕嫣然的心里,顿时费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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