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芳平静的点点头,“多谢嬷嬷。劳烦嬷嬷辛苦跑一趟,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青瓶,去将我昨日做好的荷包拿来。”
青瓶犹豫,不过还是去里屋拿出荷包。青瓶递出去的时候,心中有点不舍。这荷包无论是用料还是针线都是上乘,拿出去卖,也能卖个几钱银子。这样就送出去了,送的还是费婆子,青瓶就觉着亏了。
永芳拿过荷包,对费婆子笑道:“费嬷嬷,我这里别的没有,这个荷包是我亲手做的。这便送与你,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永芳笑吟吟的,丝毫看不出之前的那股气势和强势态度来。其实永芳使得这一手,无非就是棍棒加萝卜的办法而已。杀了费婆子的威风后,自然也该安抚一下。
费婆子暗自冷哼一,倒是眼前一亮。虽说值不了多少钱,对费婆子来说那点钱她也没看在眼里。不过这针线倒是真的好。费婆子伸手接过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多谢四小姐,那奴婢就却之不恭了。”
“这是嬷嬷该得的。”永芳笑道,对于费婆子此刻的态度不在意。对人,总不能时时刻刻都针尖对麦芒一般的尖锐,那岂不是要累死去。
费婆子翻看荷包,这针线当真是好。费婆子狐疑的看着永芳,“这,这是四小姐的手艺?”
永芳点点头,笑道:“不知这针线活如何?嬷嬷见多识广,不如给我提提建议,也好让我将来有所改进。”
“四小姐手艺不错,奴婢倒是首次见到。看来四小姐在庵里住了这些年,果真还是有所长进的。”费婆子略带讥讽的说道。
永芳笑了笑,说道:“嬷嬷好见地,这不过我的一点微末技艺,竟然能让嬷嬷看出这么多来。嬷嬷大才,整日里做这跑腿传话的事情,倒是委屈嬷嬷了。”
“四小姐谬赞了,奴婢当不起四小姐这般说。”费婆子黑着脸,真是晦气。这个四小姐,这性子怎么会变化这么大,实在是怪异。今日这趟差事当真是晦气到头了。
永芳也不想继续和费婆子打嘴仗,于是便说道:“嬷嬷,老太太和太太可说何时回去?”
费婆子冷声说道:“今儿天晚了,明儿一早就出发。还望四小姐能够麻利点,别耽误了大家的功夫。”
永芳笑笑,点点头,“行了,嬷嬷辛苦了。青瓶,你带嬷嬷下去休息吧。嬷嬷难得来一次庵里,嘱咐厨房那里,好生招待。”
“是,小姐。”
永芳来到静虚师太所在的院落,站在门口,永芳敲门,门被锁上了。永芳知道静虚师太就在里面,于是说道:“姑祖母,孙女明日便要回伯爵府了。孙女特意前来和姑祖母告别。”
“痴儿,你自去吧。”静虚师太在房里,不曾开门让永芳进去。
永芳心中莫名的有点心酸,“姑祖母,孙女心中有许多疑惑,想要当面请教姑祖母。”
静虚师太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永芳,我曾对你说过什么?”
“姑祖母曾说,无论是痛苦也罢,困难也罢,不过是另外一种修行罢了。凡事以平常心待之。”永芳一字一句说道,越说心里也就越发的惭愧。
“你心中所有的疑惑,其实也是修行的一种。只要你想明白了,便能超脱。”静虚师太说道。
永芳点点头,“姑祖母,孙女明白了。可是,姑祖母,孙女想要见见姑祖母,想要和姑祖母当面道别。孙女明早便会离开。以后也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再听姑祖母教诲。”
屋里的静虚师太睁开眼睛,叹息一声,最后说道:“你我之间,缘分已尽,就不用再见面了。”
“姑祖母……”永芳惊慌的叫道。
“你自去吧。将来等到时机合适,自有见面的的时候。”
师傅?姑祖母?永芳猛的跪下来,郑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略带坚毅的说道:“姑祖母,孙女走了。姑祖母保重。”
“你以后好自为之。”
“嗯。孙女会一直牢记姑祖母的教诲。”
永芳说完后,便转身离去。若是此时有人在身边,定会看到永芳眼中满是泪水。
第二日一大早,费婆子便到了永芳住的小跨院。费嬷嬷看见永芳,便皱起了眉头,心里很是不爽。加之昨儿受了气,夜里也没睡踏实,这会费婆子的脸色是极为难看。心里直觉的晦气。“四小姐,时辰不早了,咱们走吧。”
永芳自觉的忽略了费婆子难看的脸色,笑了笑,说道:“嬷嬷,这会时辰还早,嬷嬷先喝口茶,心里也舒坦点。”
“四小姐莫要再说这些废话,耽误了时辰,奴婢回去可不好交代。要知道老太太和太太都还在府里等着,若是耽误了,别说奴婢回去没法交差,就是四小姐你,哼,只怕是也是讨不到好的。到时候老太太生气了,立马就让人将四小姐送回白云庵也是有的。”
永芳嘲讽的笑了笑,“多谢嬷嬷为我着想,回不回白云庵,什么时候回来,这事情就不劳烦嬷嬷操心了。我心里自是明白的。”永芳说完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永芳之所以这样,并非故意给费婆子难堪,而是永芳此刻有点舍不得这个地方。环境虽说简陋,但是这里也有真感情。而那富贵的伯爵府,只怕是没有一个人希望她回去。只怕回去后,就是不得安宁。
“四小姐喝茶也喝够了,如今可以走了吧。”费婆子这会是越发的厌恶永芳,心里暗暗骂着扫把星。也不知老太太和太太为何突然要将人接回去。说不定明儿就要送回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