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地上,眼神涣散的风千雪,风瑞安略感疲惫的抬抬手,示意侍卫将她送回后院。 [
吴德福老僧入定般,直到所有人走完,他才笑眯眯的舒展了脸:“王爷有福,得了个好女儿啊!”
眼神微微一闪,瞬间恢复笑面,风瑞安为他添了茶:“公公夸奖,不知公公光临,是有何事吩咐?”
吴德福一拍脑袋,似是恍然想起来什么,立刻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哎呀,杂家真是老了,本来是传口谕的,可半路遇上秦王爷,一起进来又见到刚刚那么精彩的一幕,就将天大的事就耽搁了。”他一番自责的絮絮叨叨,小半晌,才终于讲到正题:“皇上体恤,说王爷近日定是哀伤,嘱王爷多休息几日,早朝可免了。”
眸色微微一沉,风千华不动声色的捧了茶静静喝着,一点小事随便一个人传了便可,为何特意让内府总管亲自跑一趟?
风瑞安跪谢,去送笑眯眯的吴公公。
风千华搁下茶杯,累了一天,正要回房,这才发现……秦王殿下正悠然的,旁若无人的顾自喝茶。
嘴角不可查的抽了抽,她起身笑道:“王爷这是……”
夏侯渊缓缓抬眸,如渊浩瀚的眼眸,一瞬间有光芒隐去,随即覆上层意味不明的笑意:“今天这步棋,就是你费心布局的重要王牌?”
眉梢一挑,这人果然什么都知道,不过,她也没想瞒过他,这样一个看似什么都没放在眼中,但实际上却又什么难逃他眼的男子,对他,说比不说好。
“是啊,不过还是有些瑕疵。”她说着,遗憾的摇着头:“脸上的脓包和身上的不均匀,颜色也不逼真!”
噗通!
内堂停尸间内,有物体砰然坠地的声音,紧接着有长长指甲,抠着棺材板发出的滋滋声,引得房外守门的侍卫一阵惊恐逃窜!
风千华的脸上,露出一丝捉弄的快意,眼中似有难得的笑意流露。
目色微微一闪,夏侯渊抚袖道:“青穆侯为人狭隘,你此番举动,只怕留有隐患!”
她啜着茶,淡然开口:“是仇人化不了敌意,如果他是条蓄意凶猛的恶狼,那我就要在他猛扑之前,打断他的腿!”
徐文清对风瑞安的敌意,根本不是一天两天,而是长久的积累,这个恨或许自徐芸香不顾家族阻拦,甘愿做外室开始,又或许追溯的更远。
这些她都不想知道,只要她在一天,她就要保风瑞安安全,她要他下半生无虑,别的人与她何干!
夏侯渊抬起眸子,幽深的目光掠过她的面容,夕阳淡红投射在房间内,铺陈着一条跳动的火焰,她的眉目在其中炽烈而坚毅,似是一团火,眨眼间蔓延开来,直入他心底某处,燃烧着噼啪作响,胸腔微微震动。
他蹙了蹙眉,一时间并未多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起身目光投向室外,那满园青葱的绿叶,“这一次险险避过,是因为青穆侯并为真的将希望寄托在这件事上,他能自皇兄继位,一路从文吏爬到今天的位置,必然有他的手段,所以,你需担心。”
风千华蹙了蹙眉,她今天这招确实是临时应对,若是青穆侯真的想查,那些来往的大夫便是最大的破绽,虽然交代秋玉,请的是一些与王府有交际的人,但难免不会有人将事情说出去。
她起身,目光也投向窗外,满地绿叶红花,忽然一阵风吹来,满园花瓣飘舞,若冬日纷飞的大雪,翩然飘落。
窗台前,两人一前一后负手而立,目光是同样的深远,但心中所思,却皆不相同,仿佛有什么在两人之间,悄然发生着变化,犹如着送春去花落,迎着夏日,是那样的自然,以至她们都不曾留意。
眼中有着难以读懂的神色,夏侯渊忽然问:“可有兴趣再赛一次?”
风千华一笑,笑容有着洒脱傲然的爽朗之色:“王爷请!”
王府宅院,占地千顷。
当日风瑞安远赴边疆,皇帝为拢将心赏赐于他,因知道他爱马,特意为他修了马场,虽没有岐山脚下的大,但亦相当宽阔。
一人一骑,风千华狠瞪了一眼,那看到前任主子不停刨蹄子撒娇的母马飓风,毫不客气的跨了上去,并为夏侯渊选了一匹风瑞安从齐城带回来的马。
“好好跑有糖吃!”拿了块方糖,在飓风面前晃了晃,风千华打出利诱牌,果然主子的魅力远不敌糖对她的诱惑,蹄子一甩,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
脸上僵了僵,夏侯渊开始担忧他的爱驹在这里的生活,是否水深水热。
“王爷,有件事得提醒你。”风千华驰骋奔跑,青丝在脑后飞扬若舞,回头挑衅的一挑眉。
他轻夹马腹,抬眸看着她:“说!”
“三万八千两纹银,王爷记得付清。”风千华神色认真提醒他,可别忘了当初她为他费力后的劳务费。
嘴角一抽,英明神武的大周秦王爷,险些从马上栽下来。
马驰若风,三圈之后,不知是飓风想念原主子,故意放水,还是有意报复风千华攥着糖暴敛天物,总之没让她赢。
她大怒,在飓风极具人性化的哀怨目光中,狠狠将糖塞回糖袋。
见她这样,夏侯渊的心情忽然愉悦许多,破天荒的带着笑意说:“本王今日未曾带银两,这块玉佩当做抵押。”
自腰间解下一块玉佩,盈盈碧玉似是蕴有山间清泉流动,在阳光底下,竟然泛着淡淡的一点血红。
风千华推手,很是客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