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上午十点,s市火车站。
沈筱琬的父亲做完最后一次身体检查后,便可以回家休养了,沈筱琬和郑睿一起送他们到火车站。临走前,老妈将沈筱琬拉到一边,苦口婆心地说:“筱琬,这段时间我们帮你考察了郑睿,他还是很不错的,我和你爸还是挺认可的。你也25了,再等下去都快成剩女了,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找个对你好的比什么都强。”
剩女?沈筱琬第一次感觉到这个词离自己如此之近。
“哦哦,我知道了,你们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沈筱琬连连点头应付道。
沈筱琬送父母进站后,看着他们上了动车才放心。看着父亲颤颤巍巍的背影,沈筱琬心里漫漶出一丝酸楚,想想自己都这么大了,还总让他们操心,真是一个不争气的女儿……
郑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递给她一张纸巾。“走吧。”
沈筱琬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然后和郑睿一起出了车站。
“你打算找什么样的工作,需要我帮忙吗?”郑睿突然问她。
沈筱琬不知道郑睿怎么知道自己失业了,想必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多假期而露馅儿了吧。
“不用了,这段时间已经够麻烦你了。工作的事还是我自己解决吧,我会去投投简历的,好歹文凭是个海外研究生,也没那么差劲吧。”沈筱琬仰起脸,故作轻松地说。
郑睿听出了她话中的客气,也不好再勉强,一笑而过道:“嗯,那行,如果遇到什么困难要告诉我。”
“嗯。”沈筱琬总觉得现在和郑睿这样有点怪怪的,既不像朋友,也不像恋人。郑睿这样帮自己,沈筱琬心中十分过意不去。
回到家后,沈筱琬开始上招牌网站投简历。投出去了无数封简历后,等来的只是几家小公司的面试通知,其他的都石沉大海。沈筱琬心中小小失望了一下,顶着留学生的头衔求职,有时还真不比一个国内普通大学生强多少。
下午的面试似乎也不那么顺利,有一家公司有意要应聘她,可是沈筱琬看到对方开出的工资时,果断地拒绝了。如果只有那点薪水,她连现在住的小房间的房租都交不起,而且那家公司也没有任何补贴,这简直就是剥削。
当沈筱琬礼貌地拒绝,起身离开时。刚拉开门,只听后面几个女人在窃窃私语。
“瞧她傲的那个样子,海归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还不想要哩……”
“就是,这年头海归多得去了,随便一个国外大学念完回来就想拿高薪,还真以为自己是哈佛的……”
听着这些刺耳的话,沈筱琬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拧了一下,从国外到国内的落差时刻冲击着她。沈筱琬咬了咬牙,鼓励自己不能放弃,就算结果不尽如人意。
夕阳的余晖照映在大厦灰绿、宝蓝的玻璃上,闪现出耀眼的光芒。几只归巢的鸟儿疾速掠过流金的天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城市的傍晚没有炊烟,黄昏的背景下,车辆川流不息……
沈筱琬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大街上,今天面试的这几家有的明显拒绝,有的委婉让回去等通知,情况比想象的要严峻。
路过一个广告墙时,沈筱琬无意间瞟到了一则招牌启示,馨雅艺校正在招牌舞蹈老师。
沈筱琬看了看招牌要求,觉得自己差不多都符合,于是满怀期待地记下了招牌信息上的地址和电话。她曾经有一个梦想就是当老师,小时候受父亲的影响,觉得老师是一个神圣而高尚的职业,现在有这样一个舞蹈老师的职位,既能满足自己的爱好又能圆了童年的梦想,何乐而不为。
沈筱琬找到了这家艺校,校长是个和善的阿姨,姓张,虽然上了些年纪身材有些发福,但妆容精致,细眉红唇,头发卷卷的,脖子上围着一条红丝巾。
经过简单的技能考核后,沈筱琬成为这家小型艺校的一名舞蹈老师。交流后她才知道张校长也是学舞蹈出生的,年轻时是剧院的舞蹈演员,后面由于文革被批斗,便一直没了工作。当儿女都长大成人各自成家后,张校长就又有些闲不住,前几年创办了这个艺校,专门教小孩子跳舞和培训一些艺考的学生。
自从当了舞蹈老师,沈筱琬觉得自己的生活也明亮起来。艺校里的老师们都是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姑娘,大家下课就在一起闲聊,或者和学生一起吃饭,过得简单而开心。
舞蹈教室里,一群六七岁的小女孩扎着丸子头,瘦小的身子正认真模仿着老师的动作。如同一朵朵娇嫩的小花苞,阳光透过窗户悄悄爬上了她们红润稚气的脸庞。
“小朋友们,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我们明天再继续!”音乐戛然而止,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仿若一丝凉风拂面,窗外晚霞绚烂。
教室里顿时沸腾了起来,孩子们叽叽喳喳地飞出门外,在此等候的家长们看着自家的宝贝大汗淋漓,心疼得一个劲儿帮着擦汗、换衣......
“沈老师再见!沈老师再见......”孩子们摇着小手,纷纷向老师道别,女老师笑容甜美地望着她们渐渐走远。
很快,教室里空荡荡地只剩下沈筱琬一人。她一身黑色的练功服,高高扎起的花苞头,这是她工作时的状态。上完课的她感到十分满足,孩子们的笑声总能带给她欢乐。收拾完舞蹈室后,她白皙的面颊泛着微微红晕,额头上蒙了一层汗,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完毕!”
这时,一个清瘦的身影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