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夫人忍受不了的疼呼出声,脸色苍白如纸,痛苦的咬紧了唇瓣:“府……府医怎得还没来?”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双手抱着肚子,生怕这个孩子保不住。
李妈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在门外张望一下,回来替大夫人擦拭额间汗水:“夫人别急,府医快来了……”
就在这时,丫鬟面色惨白的进来通报:“夫人,府医被老爷身旁的随从给抢走了!”
大夫人脑子一轰,一片空白,眼底近乎绝望。
他们这是要逼死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李妈妈急红了眼眶,牙一咬,亲自去找水清漪。
水清漪闻言,脸色骤变,原以为水守正知悔改,惦念着大夫人的好,想要好好过日子。眼下为了一个庶子,对大夫人怨恨深重!倘若是大夫人责罚,倒也情有可原。可他着实混账!不问清楚缘由,便将所有过错推到大夫人的身上!
“李妈妈,你带上玉牌出府,去永庆街尾的冷府将无双公子请来。”水清漪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水远希好端端的跪在大夫人的庭院里请罪。
而后寒气入体病倒这是必然的,关键是大夫人用完膳偏巧腹痛发作请府医。
背后之人算得精准,推算了水守正的人心,必定会认为大夫人是装的。这个时辰极难出府,甚至难以请到大夫,大夫人腹中的胎儿必定不保,甚至祸及性命!
“牧兰,你速速去请无双公子。”想到利害关系,水清漪心想李妈妈是出不了府。
水清漪去了大夫人的屋中,询问了红豆:“夫人晚膳吃了什么?东西可还在?”
红豆知晓出了大事,磕巴道:“夫人吃了一点,剩余许多,奴婢想着倒了可惜,都留着呢。”说罢,脸颊通红。
水清漪让红豆将膳食端过来,等下无双来了,给他检查。绕到内室,大夫人被疼痛折磨得面无人色,痛苦的低吟。
水清漪扳开大夫人的手,手心已经被她掐破,她也毫无所觉:“母亲,您忍一忍,大夫马上就来了。”
大夫人听到水清漪的声音,泪水滚落了下来,喘着气道:“清儿……莫贞儿那个贱人死了,留下这小孽障在报复我。捱过这一劫,我……我要和离……”
水清漪点了点头:“您会无碍的。”
大夫人蜷缩着身子,紧紧的抱着肚子,企图缓解了越来越痛的腹部。倏忽,肚子一松,下身有一股暖流涌出,大夫人悲恸的喊道:“孩子……我的孩子……”心里对水守正升起了恨意!
水清漪脸色发白,掀开大夫人的被子,床褥上染着一大片的红。心慌意乱,不知该要怎么做。
大夫人感觉到浑身的热气都全部顺着下身涌去流失,似有刀刮她肚子里的血肉,剧烈的疼痛一阵胜过一阵,她觉察到孩子慢慢的剥离了她。心死如灰,瞳孔涣散,没有焦距的盯着帐顶。
水清漪看到大夫人的异样,掐着她的人中,不断的呼唤道:“母亲,您醒醒。女儿让人去请神医无双公子,他会保住孩子。”
大夫人双耳嗡鸣,只听见有人在耳畔说话,却完全听不清楚。声音离她越来越远,意识陷入了混沌。
水清漪急红了眼,感觉到大夫人的手寸寸冰凉,眼角湿润,心里几乎要崩溃。她的气息越来越虚弱,显然是快不行了的征兆。
“牧风,你快去将无双带来……”水清漪嗓音嘶哑,这一刻她感到害怕,害怕大夫人就这样离去,浑身控不住的发抖。
没有听到动静,水清漪后知后觉的想起牧风没有在身边。
“世子妃,无……无双公子来了!”红豆欢喜的奔进来,后面跟着眼睛哭红肿的李妈妈,李妈妈跪在地上道:“小姐,老奴无用,没能出府……”
水清漪早已预料到了,点了点头,紧绷的身子一松,适才发现自个的手脚冰凉。
无双抖落了一身雨水,进了内室,闻到满室的血腥味,眉一皱。将锦帕盖在大夫人的手腕上,把脉道:“滑胎之象。”
“孩子可能保住?”
水清漪希翼的看着无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夫人有多在意腹中的胎儿。
无双从小童提着的木箱里翻出银针,银针蕴含着内力扎在大夫人身体上各大穴位。拿着瓷瓶扔给水清漪:“喂四粒。”
水清漪慌忙点头,扳开大夫人的唇,将药丸喂进去。
“迟上一刻钟回天乏术。”无双收拾了家什,写下了药方子,递给李妈妈:“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给她服下。”
李妈妈拿着方子匆匆走了。
水清漪忙将大夫人用的膳食给无双:“母亲用膳后肚子不适,你看里头可有问题?”
无双看了一眼,指着半笼饺子:“里面加了马齿苋,这肉末粥用的肉与麝香一同放在水里熬煮,肉吸收了麝香,剁成末,熬粥时添加了香味掩盖了麝香味。”
水清漪闻到了肉末粥里放了一滴香,与麝香味混合,变了一种味道,莫怪大夫人没有闻出来。
“孩子稳定了么?”水清漪面色越发的阴沉,这件事得利的是二房,然有这心计之人,怕是水远之了!
无双颔首,带着小童离开。
……
翌日
水守正到大夫人的屋子里来兴师问罪,由于守了水远希一夜,精神不济,颇为的憔悴。
“夫人呢?”水守正瞧着屋子里静悄悄的,径自朝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