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华锦又怎得会装聋作哑,置之不理?
“世子妃,镇西侯世子妃来了。”绣萍进来通报。
水清漪一怔,萧珮都许久不曾来寻她了。“快请她进来。”起身迎了出去。
萧珮穿着黑色的劲装,腰间依旧缠着鞭子。只是英挺的面容上染着一抹喜色,夹杂着一抹淡淡的忧色。看到水清漪,脸咻的通红。
水清漪狐疑的打量着她,萧珮太过反常了。
“清儿,我来是问你一件事,我拿不定主意。”萧珮直接道明了来意,昨夜一宿都没有睡好。天亮就想来找水清漪,结果被请到婆母那里,现在才放她回屋子,这才偷溜到水清漪这里来。
“什么好事儿?”水清漪看着她脸上那一抹红晕,觉得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能让萧珮脸红,可不简单。
萧珮被水清漪盯着不自在,捂着小腹,凑在她耳畔道:“我有身孕了,一个月。”
水清漪一怔,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打心眼里替她开心。“这是大喜事,你该高兴才是,这都要做娘了。”手搭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水清漪眸光暗淡。“你腰间缠着鞭子作甚?你是怎么来的?”水清漪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骑马。”萧珮不以为然。
水清漪手指戳了戳萧珮的额头,神色严肃的说道:“郑一鸣他知道么?”见萧珮摇头,气不打一处来:“日后切不可骑马,日后出门要坐马车,不能耍鞭子……你穿宽松的衣裳。”
萧珮闷闷不乐的说道:“我今儿个是来寻你拿主意的,我是有了身孕,可郑一鸣听了并不高兴。这些时日早出晚归,甚至有的时候夜不归宿。脾性也没有往日那么好,还冲我发了几通火。我心里本就不安,这个时候又有了孩子,我也不知要还是不要。”
“你若不要,我就与你绝交!”水清漪撂下狠话。
萧珮有些委屈,神色落寞的说道:“他在外头养外室了。母亲当初相中他,就是因着他们府中没有纳妾,他娶了南宫如烟,我不介意。当初少不更事,犯下的过错。可他向我保证了不纳妾室,却学着旁人养外室。我也是昨日里被文菁嘲笑,才得知的。”
“你怎么见着文菁的?”水清漪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文菁最要脸面,她已经毁容断不会出来走动。
“昨日郑一鸣冲我发火出去了,我去寻他的时候,在茶馆碰见了文菁,她与李亦尘在一块。”萧珮恨郑一鸣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他吊起来,抽打一顿。
“你确定了?”水清漪总觉得事情有古怪,郑一鸣对萧珮的那份心,她瞧得出来,怎么会养外室?
“千真万确。”萧珮眼角有着泪痕,她瞧见郑一鸣温柔的扶着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从成衣铺子出来。自从和好了没有多少时日,他对她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那个女人都快临盆了。”
水清漪宽慰道:“可能有误会,你别心急,我替你问长孙华锦。”
心里却有些拿不定主意,萧珮说那个女人快临盆了,往前推算。那个时候萧珮还不曾回京,有可能是郑一鸣的孩子。
可郑一鸣的性子,他断不会欺瞒萧珮。
“你放宽心别多想,这样对孩子不好。我让人去调查一番,再做决定。”水清漪明白萧珮的感受,当年玉媚兮都成了宫妃,长孙华锦态度对她不一样,她都心中如扎着一根刺。何况,她亲眼瞧见自个的夫君与孕妇亲密的在一块?
萧珮心里好受了一些,她得知消息的时候就想好了,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和离!
只是……
双手抚摸着小腹,委屈了孩子罢了。
“我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皇上已经病重,太后隐瞒了消息。不出几日,便会要立储君了。”萧珮说罢,便回了府。
镇西侯夫人恰好从外回来,在门口与萧珮碰头。看着她老老实实的坐着水清漪安排的马车回府,眼中的笑意更深:“回来了,可有要想吃的?”
萧珮摇了摇头:“母亲,我不想吃。”
镇西侯夫人也不勉强,笑意不减的叮咛道:“饿了想吃什么,遣人通知厨房做,要好好的养着身子。”
萧珮颔首,回了屋子。推开门,看着郑一鸣坐在榻上出神,眼底有着诧异:“怎么舍得回来了?”
郑一鸣没有与萧珮争闹,看着她气呼呼的坐在圆凳上,倒着茶水解渴。淡淡的说道:“我有一事想与你说。”
萧珮收紧了端着茶杯的手,背脊僵硬,猜测着他是交代了么?手微微有些发抖,萧珮搁下茶杯,强作镇定的说道:“何事?”
郑一鸣看着她苍白的面颊,忽而有些不忍。
“没有要说的,我就去歇息了。”萧珮坐久了腰背酸痛,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听着他谈论另外一个女人,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心里嗤笑,萧珮你何时这么懦弱了?
“芳芳快要临盆,她一个人住在外面不安全,我同你说一声,将她接回府。”郑一鸣看着萧珮骤变的脸色,慌忙解释道:“生完后,我就把她送出去。”
“郑一鸣,这是你的事,无须与我说。”萧珮心累,留给他一个后脑勺,进了内室。躺在床榻上,看着这满屋子喜庆的红色,强烈的刺激着她的瞳眸,痛得想要落泪。
郑一鸣无声无息的站在床边,伸手碰触着她的面颊,手指一片湿意,微微一怔,骤然捏紧了拳头。张嘴想要说什么,到嘴了,却终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