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郝僖还未能完全从这样的冲击中回神之际，归宁缓缓又道：“我曾说过，我不是一个喜欢血腥之事的人。但我也记得我曾同样说过，若有必要，我不介意让双手染红。所以不要再试图惹怒我，也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在我面前露出任何质疑我的神色，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听明白了吗？”顿了顿之后，归宁沉声问道。
“是，妾身明白了。”郝僖垂首应道，声音里甚至有着隐隐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这会儿哪里还敢再说半个“不”字，她此刻早已被方才才获悉的真相给惊得浑身冷汗，若不是她的性子素来与一般女子的温软不同，她此刻定是早已吓得瘫软在地。
此时的她才真正了解了自己所找上的这个“靠山”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这样的人，作为“靠山”无疑是最最可靠的，但若是敌人……
这样的敌人，郝僖连想都不敢想象。
若要论“真正的可怕”，郝僖认为归宁远远比窦真儿还要更加让人可怕。
众人害怕窦真儿是因为窦真儿有宇文诀撑腰，在她背后有着宇文诀对她的绝对宠爱，所以她可以肆意地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这份独一无二的宠爱而肆意妄为，甚至多次陷害、打压宫中的其他妃嫔。
可真正了解到归宁的可怕之处之后，郝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可怕——归宁这种人会让人害怕的理由并非是因为她背后有着怎样的势力也不在于宇文诀对她有多么宠爱，而在于她有着无论自己身处何种境地和环境都能够为自己夺取一切想要之物的能力。
这样的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后，归宁略显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能够明白这个道理自然最好，毕竟对于我来说你也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若是就此失去了你，我也会觉得有些可惜。好了，你暂且退下吧，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至于你方才所说的那个情况，我自有安排，你回去安静候着便是。”
“是，妾身告退。”郝僖起身恭敬地向归宁行了个礼之后转身退了出去。
才刚刚一出新梅苑，郝僖便就双腿一软。若不是她身旁的贴身宫女小晴及时发现异常连忙伸出手扶住了她，只怕她此刻已经是瘫软倒地。
“太可怕了……”郝僖颤抖着喃喃道。
方才一直压制着的恐惧顷刻间全数自身体深处涌了出来，只片刻额角就被惊吓出的冷汗所汗湿。
“主子，您没事吧？”小晴担忧地问。她从未见过自家主子如此崩溃的样子，简直就像是遭遇了什么极其可怕让人抑制不住颤抖的事情。
郝僖似乎还未完全回神，喃喃着又说了一句：“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了……”
虽然郝僖并未点明究竟是“谁”太可怕了，但她方才见过的人也就只有归宁，甚至此刻她们人都还站在新梅苑门前没有离开，所以小晴立刻就明白了郝僖口中所说的太可怕的人究竟是指谁。
尽管她方才并未跟进去听见她们的对话，但小晴想方才在里面她家主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却不是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人该问的。
所以小晴识相地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见般地保持了沉默。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