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先帝的遗妃薨了,在京城引不起任何人的兴趣,更何况这个遗妃是罪妃,那就更无人注目了。
独独在林府养伤的崔瑾辰听到消息后,如五雷轰顶。
重华宫那位的死,会不会是受他牵连,不然好好的会什么会死。崔瑾辰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短短几日就瘦了下去。
就在这时,崔家人进京,头一个件事情便拜会了静王世子和林西,并把崔瑾辰移动回了崔家别院。
林西对崔家的感激,只是淡淡一笑,对高府大小姐三天两头派人送东西来的行径,也是淡淡一笑,她这两天的心思不在别处,只在李英杰身上。
自前日祖父被太后叫去后,一回来便把自己关进了书房,接连数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没几天就病倒了。
在这个侯府,林西最在乎的人便是祖父,他一病倒,林西比谁都着急,请医问药,端茶递水,任何事情都不假丫鬟之手,亲自动手,并巴巴的把林北请来。
林北正要出趟远门,静王去了山东,约他在那里碰面,事关重大,他不得不跑这一趟。
林北正要趁机和小师姐说一声,恰逢侯府人来请,他当下推了的有事情,便往那府里去。
林北扶脉,从脉相上看,并无大碍。他开了药方后,交待侯爷万事宽心。
李英杰点头笑笑,让林西多陪陪林北,把人赶走。
两人一走,李英杰虚笑的脸便沉了下来。这几日他一边暗下厚葬淑妃,一边沉思魏国怎么会知道太后的辛秘,到底是谁把消息泄露了出去。魏国人知道多少,有没有后手……
他与太后两人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暗下彻查此事。然几天下来,事情并无一点进展,李英杰心头一急,内外交攻。便病倒了。
他歪在床上。思虑着事情的来胧去脉,总觉得心里不安。魏国使者给太后露了消息后,就再无动静。安份守已的呆在驿馆里。他李英杰活了这一把岁数,知道越平静,越危险。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闭闭的阖上了眼睛。此时丫鬟递了药进来。他想也没想,一口饮下。
……
“师弟。这一趟要去几日?”人还没离开,林西竟然已舍不得。
林北算了算路程:“估摸得月余。”
“这么长时间?”
林北轻轻一拉,把人拉进了他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
“小西。我会早点回来的。你等我。”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林西心头松懈下来,喃喃道:“你自个小心。早去早回。”
林北眯了眯眼睛,感受着怀里的馨香。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放心。”
林西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把头往他怀里蹭了两蹭,示意回应。
林北嘴角勾勾,心里有些担忧。
照两人这个情形下去,他真的无法控制自己是否能等到洞房的那一天。好像这些日子越来难熬了。
……
林北出了远门,崔瑾辰回了崔家另休养,祖父也卧床养病,林西百般无赖,窝在房里懒懒的不愿出去。
就在京城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魏国使者许意又递了贴子,入皇宫面见太后。
“太后,思虑的如何?”
李太后对眼前这张脸,恨之入骨,冷笑道:“倘若哀家说不呢?”
许意淡笑,“太后是不是以为,淑妃已死,一切死无对证,便可高枕无忧?”
李太后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显,“不必多说,此事哀家绝不可能应下。许先生请回吧。”
许意不紧不慢地起身,走到太后跟前,身子一躬,笑道:“有个故事,太后要不要听一听。”
李太后眯着眼睛,眼里的寒光似要将他看穿,“哀家不想听先生的故事,退下吧。”
“太后为了先帝身旁的那个位置,还是听听为好。”
“你……”
李太后杏目怒睁,却被捏住了短处,“说罢!”
“从前开封府有户小户人家的小姐,因为长相出众,被官老爷看中,想娶回家当第八房姨娘。小姐不愿,趁夜逃走,官老爷一怒之下将这户人家入狱。”
许意轻轻叹了口气:“天大地大,无处可去,小姐入宫做了一名宫女,想着有朝一日,能救回家人。谁知一入宫门深似海,她自身难保,只能一步一步徐徐图之。而那户人家受了牵连,死的死,伤的伤,卖的卖。最令人可怜的是,小姐的长嫂怀胎八月,即将分娩。”
看似无关紧要的故事,李太后却听得仔细。眼前的此人,不会随意说一个故事,这故事必要厉害之处。
“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婴,被牢头收养,六岁时卖给了大户做丫鬟,辗转多次,最后被还未封侯的李英杰买下,入了宫中。”
李太后面色一紧,眼眸迸出光芒。
“而此时,先入宫的小姐已做了教养嬷嬷,手上有些权利。一次机缘巧合下,姑侄两人相认了。”
许意轻轻又一叹:“后面的故事,太后一定知道,女婴入宫后,有了一番际遇,被皇帝宠幸,怀了龙胎。她一心以为自己的将来必能飞黄腾达。但那教养嬷嬷在深宫侵淫多年,如何不知道厉害,她……多留了个心眼,留下了一些本应该烧成灰的东西,以备将来为她的侄女保命。”
李太后的心一点点冷去。
“果不其然,女婴被囚,宫人尽数被杀,那嬷嬷无奈之下,只能出宫,寄居高门做教养嬷嬷,一来有容身之地,二来可打听宫中情况。”
李太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