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超觉得,走这条路的话,要经过东垣县人烟比较稠密的地方,恐怕提早就会暴露行踪。
众人商议了半天,反复权衡之后,觉得董卓派人在箕关堵截他们的几率,远大于他们经过东垣县时暴露行踪的几率,所以大家决定,按徐晃说的,走壶丘亭。
箕关,果然不出徐晃所料,郭汜就带着一百多名部曲,以缉盗为名,把守在关前。之前,董卓与几名心腹部属商议过后,认定不管是徐晃也罢,还是王超等人也罢,如果想要逃离河东,有两条路是必须要严加缉查的,一条路是从安邑南下,经过茅津渡河去弘农郡;一条路就是从安邑向东,经过东垣县出箕关了。于是董卓便派遣郭汜去把守箕关,而让李傕去把守茅津。
郭汜此刻坐在关前的一株柳树下,打开水囊,偷偷喝了几口酒。他这样偷偷摸摸,倒不是怕有人拿军纪来治他,而是怕那帮贼匪部下,有样学样,也喝个大醉,到时候万一因为酒醉舒服,放跑了徐晃,岂非追悔莫及?
看到一个探马向自己这边跑来,郭汜赶忙将水囊塞好口,收了起来。那名探马跑到郭汜面前,叉手行礼,道:“禀督盗,东垣县境内发现可疑人员。”
“细细报来。”郭汜一下子来了精神。
“是,那伙人有将近二十人,全部是二三十岁的精壮男丁,携带着刀弓,身边没有什么货物,不像是行商或者盐枭,重要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看上去颇有官府中人的做派。”
若是徐晃要是出逃,怎么会有将近二十人的队伍?郭汜心里疑惑着,不过,本着宁可错杀,也不错放的精神,郭汜还是带上了五十多个骑兵,向东垣县赶去。
后续的探子回报说,那一行人已经奔着壶丘亭去了。郭汜一细想,壶丘亭不就是去弘农郡的渡口吗?听到这个消息,他越发认定徐晃就在这一行人里面了。
果然,当郭汜感到壶丘亭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亭舍门口聚集着一伙骑士,为首的一人,化作灰他也认得,正是徐晃。
徐晃等人显然也已经发现了他,整个队伍立刻行动了起来。郭汜见状,立刻大喊一声:“我是本郡督盗,前方的乃是在逃的大盗,军民人等速速一体行动,将这伙大盗拿下了!”
亭卒闻言,立刻敲起锣来。郭汜正高兴的时候,对面嗖嗖嗖连续射来几只羽箭,郭汜赶紧一个鞍里藏身,却听得坐骑哀鸣一声,倒了下去。
看到身边还有几个骑兵,也被射下了马,郭汜大怒,下令部曲立刻催马赶上前去,与对方混战,务求将其一一斩杀、擒获。
徐晃一行人打马直奔渡口而去,身后除了郭汜部下的骑兵,还有附近的兵卒与民壮,也纷纷赶来了过来。
裴潜见状,赶忙大声呼喊道:“我等乃是弘农王的属臣,董卓图谋不轨,想要造反啦!所以才派人来追杀我等,尔等军民,休要糊涂,助纣为虐,否则,到时候便是反贼一党!”
其他的卫士听了,也这般大声呼喝起来。徐晃心里暗赞一声,也大声喊道:“我乃徐晃是也!只因揭破了董卓部下假扮马贼,劫掠的百姓的罪状,所以遭其追杀,还望河东父老能让一条生路给我!”
那些地方上的兵卒、民壮,听了裴潜等人的呼喝,本就心中惊惧不定,如今再听徐晃一喊,更是停下了脚步。徐晃十四岁入吏,在河东为官近十载,名声远播,素有威信。何况郭汜的部下假扮马贼,劫掠百姓一事,也早就在郡中传的纷纷扬扬了。因此,众人不由得偏向了徐晃一方,纷纷停下了脚步,不再阻拦。
没有地方上的兵卒、民壮的阻拦,徐晃等人就只需要对付郭汜一行了。徐晃与杨勇留在队伍的最后面,不断的翻身射箭,郭汜的部下,被他们两个接连射下去了好几个人,所以一时间,也不敢追得太近。
而壶丘亭的渡口,已经就在徐晃等人的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