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离现在就坐在枯黄的草地上晒着太阳,看着那一对如花美眷在冬日的暖阳下追着他们的宝贝儿子奔跑着。
美丽的身影是鲜活跳跃,快乐的笑声久久不绝于耳,苏末离手里的书已经被她冷落很久,她的视线始终紧紧地盯着不远处那幸福的一家,唇角带着一抹快乐的微笑。
那是她悄悄从他们身上偷来的快乐......
自从那次确诊过后,苏末离就对连哲予作了各种努力。
陪他一起进行各种治疗,时不时地诱※惑一下他,甚至不惜跳过赤祼祼诱※惑的钢管舞来撩※拨他的情※欲。
可惜的是,没有一点效果。
就算是她脱※光了坐在他身上,吻他摸※他直接刺激他,他那里始终懒洋洋地沉睡着,对她的撩※拨无动于衷。
但是,她不会放弃的。
因为她还有n个半年等着她来努力。
正沉思着,突然感觉到一大※片阴影遮挡住了自己的太阳光线,她没有抬头去看,因为光从来人身上的气息,她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他的气息早就完全地浸入了她的骨血里,在她的意识里,其实他们早就是一体的了。
即便他们的身体再不可能像从前一样彼此深埋......
“坐一坐吧!今天太阳很好。晒得身上懒洋洋的,很舒服。”苏末离温柔地拍了拍身边的草地。
枯黄的草尖刺得她心里痒痒的,她喜欢这真实的触感。
“你忘记了么?今天已经一百八十二天了。半年之期如约而至,是时候听一听医生的确诊意见了。你要去吗?”连哲予的声音柔柔的软软的,就如冬日里一缕暖风,可是却吹得苏末离的心一阵阵发凉。
原来他将时间记得如此清楚......
苏末离笑着向他伸出手,“你拉我起来吧!”
她的手原本就白※皙柔嫩,在金黄色的太阳光线一照之下,竟然晶莹剔透,让人似乎能够看到她那始终热情温暖的鲜血在血管里正热情欢快地流动着,而不像他的血始终如一地冰冷而缓慢。
有那么一刻,连哲予真的很想拥她入怀,与她毫无障碍地紧紧相贴,让身体的每一个毛细孔都满满地全是她的气味,她的温暖她的热情......
可是,他不敢。
他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用力就将她拉了起来。
苏末离顺势扑入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习惯性地想要将脸颊贴于他的胸口听他那强壮而有力的心跳声,可是还没贴上,就被他轻轻地推开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别让他们等得太久。”
他转身就走,徒留苏末离看着他的背影无奈苦笑。
会见专家的结果,还是一如从前的每次诊断,一模一样的枯燥语言,半年来几乎一字都不曾改变,听得她耳朵起茧,心里已经不再起波澜。
听完之后,她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连哲予弯下腰来,“你都听清楚了吗?”
苏末离点点头。
“那么你在这里等下我,我再去和医生们说几句话,待会我过来找你。”连哲予温柔地递上一杯香浓的咖啡。
今天是他们约定的最后期限,结果她已经听到了,她的努力彻底以失败告终,她这样的反应完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心疼她,想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好地安慰她,可是手就是伸不出去。
“嗯。”苏末离简简单单地应了,接过咖啡浅抿了一口,听着连哲予的脚步声远去。
她表面上平静,可是实际上脑子里却急剧地想着各种办法。
装病?心脏※病突发的那种?
先晕过去,然后再在他们给她抢救的时候,威逼他们合伙演一场戏给他看?
她得了重病,他必不舍得再赶她走了,那么她就明正言顺地又可以呆在他身边了继续帮他治疗了。
又或者假装受不了打击突然变成疯婆子,然后对他痴缠烂打......
这两种方法都极其可行,她也一定能够演得惟妙惟肖。
装病难度最低,而且病得楚楚可怜的,可以肆无忌惮地赖在他怀里,用病情逼得他不得不温柔地亲吻她。
虽然用这种方式才能换得他的温柔很悲哀,可是那是最合理也最大地程度让她既能占足他便宜又能继续留在他身边的唯一方法了。
装疯可能也会让他温柔,可是却也难保他不会为了治愈她而把她送进精神病院的可能性。
到时候,高墙铁窗相隔,那可不是她乐于见到的。
想到这里,苏末离放下手里的咖啡,走到一旁的冰箱里取了一整盒冰块,然后快步走进浴※室里,打开冰冷浸骨的水,将整盒冰块全都倒进了水里,最后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整张脸浸了进去。
脸刚浸入水里的时候,她感觉有千万颗冷冰冰的钢锥用力地刺入她的肌肤里,很痛很冷,心都快痉※挛得停止呼吸了。
但是她屏住气息强忍着,任由那种疼痛撕扯着她,威胁着她。
良久,她才慢慢地抬起头来,扯了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水珠,往镜中一看,欣喜地看到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青黑。
她满意地笑了,又毫不犹豫地将两只手放进了满是冰块的水中。
钢针刺入的感觉再次袭来,对这种感觉已经不再陌生的她淡定了很多,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