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大抵总有那么个男子,令你火冒三丈又莫可奈何,这便是传闻中的一物降一物。
曲向晚大抵避不过被降。
但总需不可置信的反问且质问的问一句:“凭什么?”
他笑若芳华,浅浅淡淡道:“凭实力。”
曲向晚:“……”
三个字,当真哭笑不得!
锥心刺骨心痛到想哭,凭实力,她受掌脸之辱,毁容之痛!
莫可奈何无言到想笑,凭实力,她着实不是云王的对手!
墨华君,是传闻中的千年树妖吧,否则,何以能一针见血,堵的她哑口无言,缴械投降?
曲向晚垂了眼睫。
这世上哪有所谓的公平?
有些人天生拥有身份,地位,富贵,美貌,亲人,爱人……而有些人,只能被压制,被胁迫,被踩在脚底。
她侧了侧脸不服道:“背就背!”
说罢抬睫不甘示弱的瞪他一眼,他唇角微抬,道:“乖”
曲向晚一把抢过那卷《云雪剑》心道:乖你个头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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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一除,龙颜大悦。
世人皆知宰相家的五秀,神医再世,药到病除,挽救了无数黎民百姓,先前云王被抹脖子的事自然被抛到九霄云外,皆称其为女菩萨。
此时女菩萨正抓耳挠腮,拼命背诵《云雪剑谱》,而她曾抹了其脖子的云王,不时递过一盏提神醒脑的云中雪,很是体贴的提醒道:“还有三个时辰。”,“还有两个时辰……”,“唔,仅剩半个时辰了……”
曲向晚向来记忆力不错,若是云王可以闭嘴,她四个时辰,倒也能堪堪将剑谱记住,只是墨华君其人,太聒噪了!
云雪剑谱莫测高深,她虽强行记住,却半分领悟不得,只觉塞了满脑袋“气沉丹田”之类的大白话,便又是个头痛。
碧菊惴惴不安的跟在身后道:“秀,您见了云王,怎的脸色这般难看?”曲向晚道:“这是难看么,这分明是欢喜的变了形。”
碧菊:“……”碧菊又道:“云王待秀真好呢,《云雪剑谱》可是剑法绝学,江湖上谁人不争谁人不抢,云王却拿来让秀背着玩。”
曲向晚奇道:“江湖?江湖人人争抢的绝学剑法怎的到了云王手里?”
碧菊眨了眨眼睛道:“秀,《云雪剑谱》正是云王的爷爷创下的剑法呀,当年天下大乱,先祖皇帝起兵反抗暴陈,墨老太爷退出江湖,为先祖皇帝立下了汗马功劳呢。”
曲向晚心中一动:“云王是世袭来的?”
碧菊道:“大懿平定大乱建国后,墨老太爷便归隐江湖了,先祖皇帝几经寻找都没能寻到,直到先帝时,才寻到了墨家后人也就是云王的父亲,只是云王父亲先天残疾,又坚决不入宫为官,先帝无奈留下圣旨道如墨家后代有入朝为官者,皆封王拜相,才有了今日的云王呢。”
曲向晚心中心思变幻,为了巩固统治,朝廷极少赐封外姓王,先帝能发此诏,也算是给予墨家极高的殊荣了。
只是云王太过出色,功高震主,已遭到了顺帝的疑忌,现在想来,墨老太爷还是云王的父亲皆是聪明之人,不居功,不入朝为官,退隐江湖,不问世事,虽失了名利,却也得以安享晚年,却不知墨华为何会违背祖辈意志,成了云王呢。
如此一想,曲向晚便觉自己想的太多了,云王其人,实在不可猜度,太阴险狡诈了!
不过《云雪剑谱》既然是他家祖宗创下的,怎的拿来给她背了?平白无故的,又让她欠了他一个人情,实在恼人!
转念一想离开云意殿时,他漫不经心道:“晚晚背了本王的剑谱,本王责无旁贷需教习你剑法,左右本王是吃了亏的,晚晚若再修习不好,本王岂不是亏大发了?”
她当时脑袋塞了糠似的发晕,贸贸然听到这句话便更是头晕,此刻细细一想,便勃然变色云王,太太太太太坏了!他竟然漫不经心的占了她的大便宜!
他教她剑法,按照礼数,她岂不是要唤他一声师父!?
是以,曲向晚欢喜的脸色更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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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一除,军臣民无不欢喜,恰逢宫中一个宠妃诞下一位小龙子,皇上更是龙颜大悦,于宫中大摆筵席,庆祝惺子诞生。
如这等事,曲向晚小小庶女即便不参加也无人在意,只是瘟疫之事她居首功,皇上自然亲自提点,圣旨下达宰相府,全府皆惊。
曲衡之虽惊,但也心喜,总归曲向晚是他的女儿,百官朝见,无不在他面前赞一句。
老夫人叶氏连着几日没能见到曲向晚,松气之余,便有些不习惯,除去这个庶女不招人待见之外,手艺还是不错的,手脚也是利索的,自然采的花还是极好的。
想到此脸色沉了沉道:“那个混账呢?”容妈妈上前奉了盏茶低声道:“回老夫人,新月秀因翠玉轩一回来便与五秀闹了一场,五秀为避嫌,便出府散心了。”叶氏眉头一蹙:“早知新月那丫头会闹,当初就不该给她这个院子。”
容妈妈对曲向晚还是存着三分同情的,毕竟前些日子,她日日来伺候老夫人虽与老夫人暗中较劲,对待她们这些奴婢却很是和善,寻常秀无不端了架子,倒显得这五秀讨人喜欢,只可惜……
“五秀自幼不在相府,难免出差错,如今又毁了容貌,这前途反倒是断送了的。”
叶氏一怔:“毁了容貌?何时的事?”
容妈妈犹豫片刻道:“恕奴婢多嘴,新月秀来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