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之伸长耳朵等待曲向晚讲解,便听她道:“还是不说了吧。”
顾长之:“……”
曲向晚拿过云王病历,厚厚的一本,是白青每次给他探诊后的详细记录,令曲向晚心惊的是,白青的每一次探诊后,云王的病情都好似加重了一些。
心底闪过一个念头,让她顿时心惊,不敢再想,只道:“皇上常来太医院么?”
顾长之收了病历道:“皇上关心云王病情,时常来查看云王病历,太医为宫外大臣极其家眷探病多是不做记录的,云王则是个特例。”
曲向晚深深吸了口气笑道:“原来如此。”
正说着,走进来一个面目削瘦的男子,一见曲向晚眼睛一闪道:“微臣叩见院史大人。”
曲向晚一怔,顾长之道:“这个便是白青。”
曲向晚微微一笑道:“白大人请起,我初来乍到,日后还需多多仰仗诸位大人帮助才是。”
白青道:“大人医术盖世,微臣不添乱便不错了。”曲向晚笑道:“方查看了云王的病历,发现大人用药很是精细,云王身子明着瞧来是差了,然在我看来却是日渐好转的,大人若能医治好云王,皇上必定龙颜大悦,厚加赏赐呢。”
那白青脸色变了变道:“多谢大人称赞,下官将不竭余力,使云王尽快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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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菊扶着曲向晚走过长长的甬道,疑惑道:“秀,那个白青似乎有些奇怪。”
曲向晚沉吟道:“是妖是鬼,总会露出原形。”
碧菊笑道:“秀还是关心云王的呢,否则也不会下雨天专门往太医院跑了。”
曲向晚道:“他若出了事,对我有害无利。”
正说着却见一乘形缓缓行来,来往的丫鬟无不避到两侧,曲向晚与碧菊对视了一眼想了想还是让开。
那轿子经过曲向晚时,轿帘好似被风吹起一角,曲向晚凝眼望去时,却见那轿帘依然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
碧菊拉住一个过往的小丫头道:“哎,这轿子里是谁?”
那小丫头一见曲向晚,慌忙行礼,神色微微慌张道:“奴婢也不知,请翁主恕罪。”
曲向晚摆了摆手道:“罢了,下去吧。”
那小丫头不敢看曲向晚被毁的脸,立刻退了下去,转身时,却见一众人簇拥着太子走来,曲向晚只道冤家路窄,礼数周全的福了福身。
那跟着太子的少女想来是个被宠坏的公主,看到曲向晚毫不掩饰声音道:“咦?这不是父皇新封的丑八怪翁主么?三哥,她以前样貌好时追着你跑,现在容貌毁了便不敢追着你了呢。”
任凌风视线扫过曲向晚脸上那道可怖的疤痕,眼底滑过一丝惋惜,微微蹙眉道:“玉宛,莫要胡说。”
玉宛不满道:“我哪里胡说了,明明就是丑,日后谁还愿意要她?这副形容,谁若是娶了她才当真是瞎了眼睛呢!“
玉宛这么一说,任凌风反倒不好再与曲向晚说话便道:“母后还在等着我们,走吧。”
曲向晚低垂着眼睫,面上没有丝毫情绪,直到任凌风远去,碧菊方道:“那个公主太讨厌了,秀为何不反驳呀?”
曲向晚淡淡道:“反驳?她说的可不就是现实。”碧菊眼圈一红:“秀,是奴婢对不起您……”
曲向晚头疼道:“再哭便将你丢在这皇宫里。”碧菊立时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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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后花园。
“啪”的一声,曲月柔身侧的小丫头秋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那半面脸颊立时红肿起来,秋叶捂着脸委屈道:“秀……”
“闭嘴!”曲月柔冷冷呵斥,不解气的又踢了秋叶一脚。
身侧柳不实不怀好意道:“月柔妹妹何必拿这个水灵灵的小丫头出气?”曲月柔冷笑:“水灵灵?”说着抬起护甲,秋叶脸上便多了一条细细长长的红血印,痛的秋叶直掉眼泪。
柳不实嘿嘿一笑道:“如今全帝都城都知道了那个轩人容颜被毁,月柔妹妹怎的还不满意?”
曲月柔冷笑:“容颜被毁有什么用!?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柳不实眼底滑过一丝阴冷的寒芒:“上一次没将她堵住,让她逃了去,这一次本世子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还那么好运!”
曲月柔冷笑道:“世子可有妙策?”柳不实冷冷一笑道:“苏琦北回来了!”
曲月柔一怔,旋即蓦地冷笑起来:“你是说……”
柳不实阴寒的笑道:“好戏要开场了。”
雨歇了一阵子,又开始淅淅沥沥下了起来,雨点砸落绿叶从花,枝叶摇曳间,两道身影自秘密的花叶间走出。
曲向晚脸色幽寒的望着远去的身影。
碧菊脸色土白,气急道:“简直太可恨了!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欲要陷害秀,真真是该杀!”
曲向晚冷着脸面,唇角轻溢出一个“哼”字道:“苏琦北是谁?”提起这个名字,碧菊小脸又白了白道:“秀,那是个恶魔。”
曲向晚道:“如何个恶魔法?”
碧菊凝了凝眉道:“他是个杀人狂魔,每至月圆之夜,狂性大发,一定要杀人方能度过。”
曲向晚微微蹙眉。
碧菊又道:“他原本是宫中禁卫首领,后来不知为何神志不清了,皇上见他杀人如麻,特意将他送到灵隐寺休养,不知为何如今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