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大宅。

宋若初的出现,就像一阵旋风,刮进了宴会厅。

杨清歌陪着郑志远站在大厅门口,乍见宋若初,总觉得苏染回来了,有那么一瞬间的心慌。

郑志远起初没认出她,突然间看到她手上戴着的那条手链,顿时一怔,带着杨清歌上前来:“封太太,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啊。”

宋若初很平静,也很随和的将礼物递了出去:“郑先生太客气了,听说今天是你太太生日寿辰,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请笑纳。”她不知里面礼物是什么,但封先生准备的东西,自然不会差的,所以她很放心。

礼物递到杨清歌面前,杨清歌却不知该不该接。

那么光彩动人明艳照人的一张脸,一身衣,最关键的,竟然是与她——撞衫了——

虽然不是完全一样的衣服,却是同一个系列的经典款式,连颜色,都是一样的。

宋若初虽也诧异,但并无太多的震惊,看来钟爱prada的并不止封先生一人,大家的眼光也都十分类似。

杨清歌和宋若初将这一系列的晚礼服,穿出了完全不同的风格,杨清歌妩媚,宋若初淡雅高洁,但就气质而已,宋若初其实更适合这一款衣服。

她为自己的迟到已经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却没有想到,好像很多光芒璀璨的大人物,都在她后面才姗姗来迟。

再遇容铭远,真的是毫无防备。

看他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马甲,黑色的领结,外罩黑色的燕尾服,一手轻放在xiong前,举重若轻的脚步,外人看来,绅士优雅至极。

可宋若初却知道,那只手按着的,是他疼痛的伤口。

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她脑子想的却是不停的指责,真是不要命了,才刚动完手术几天啊,就来这样的场合。

若是外人敬酒,该怎么办呢。

还一个人来,好歹带着宋磊或者他老婆来啊,至少还有有个劝诫的人。

容铭远走到郑志远跟前,也送了一份自己的心意,他最新的投资项目郑志远是最大的出资人,这份人情,不可谓不大,所以容铭远只要没死,都是要来见一面的。

郑志远果然很高兴:“容总都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我郑某也算是老怀安慰了。”

“郑总怎么说话呢,郑总正值壮年啊,我们这些晚辈哪能跟您相比呢。”容铭远毫不吝啬的恭维着。

宋若初就站着一边,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相互恭维,直到,乔云深和瞳榄出现为止。

哦,俊男靓女的完美组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出场,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宋若初的嘴角勾出一个浅暖的弧度,是不是大人物都喜欢在后面出场,给人留个强烈的好印象?

现在看来,她也不算迟到了。

郑志远并没有迎上去,因为他不认识,是杨清歌拉着他上前做的介绍。

容铭远自然退到了一边,可没有像往常一样朝宋若初身上凑,而是随意与身边人打着招呼,寒暄,慢聊,很快与他们打成一片。

宋若初不认识他们,也没有人上前跟她打招呼,于是就站着角落里,注视着场上形形色色的饮食男女,可为什么她的视线总是追着容铭远跑呢。

看着他端上酒杯就紧张,眼神更是不敢稍离一会儿,总觉得,那猩红的液体在他手上十分危险。

她目光的追随的那么紧,明眼人都能察觉出她眼底的紧张与在意,容铭远自然也不例外。

很多生意场上的朋友开始拿他打趣:“容总,真是艳福不浅啊,那边那位女士,似乎看上你了啊。”

莫千语没有出现,也给了他们更多的想象空间。

宋若初的出场与打扮给了她与众不同的尊贵,没有人将她与容铭远的前妻联想起来,哪怕有些人看她有些面熟,却还是不敢轻易将苏染两个字说出口。

从郑志远对宋若初客气的态度来看,她有着不同寻找的背景。

容铭远笑笑,不置可否,但始终未看宋若初一眼。

总是这样的不期而遇,他该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守住自己这颗不安分的心。

瞳榄握紧了乔云深的胳膊,宋若初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敲响了巨~大的警钟,她明明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可也再无法更加大方,只好亦步亦趋紧随在乔云深身侧。

幸运的是乔云深似乎对宋若初并不感兴趣,没有上前招呼。倒是与容铭远碰了面。

“容总,又见面了,幸会。”乔云深言笑晏晏,看着容铭远那只一直轻按在xiong前的手,嘴角的笑意更深,又与容铭远的酒杯轻轻一碰,自己一仰而尽,见容铭远未动,挑眉轻笑着,“容总这是不给面子吗?为什么不喝呢?”

容铭远有伤在身,瞳榄都看得出他是故意的,容铭远若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这么多眼睛看着,容铭远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可若真的喝了,他那胃,绝对会再一次灼穿。

宋若初很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会那么死要面子,明明不能喝,何必一定要强迫自己喝呢,告诉别人真相难道真有那么难吗?

眼见着容铭远当真举起举杯作势要喝的模样,她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这是在玩命,她盯着他的背影,不由自主的上前,结果就在容铭远的酒杯刚碰到唇边,她想出声时,瞳榄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掉他手中的酒杯,猩红的液体沾染了他黑色的西装,透明的酒杯破碎在地,宋若初悄然往后一退,又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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