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她也学会了不想,不问,每天只静静的等他回家,等他总有一天想通了,浪子回头。
裴锦年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温柔的还像刚结婚那会儿,可谁都知道,这个男人眼里的温柔只是表象。
薄染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漂亮的黑眸,鼻头发酸。
在他要抽手离开的时候,突然不顾一切的拉住他的手。
两人都略有诧异。
薄染抿着唇,不顾一切的开口:“你一夜没睡不困吗?”
说着掀开了身边的被褥。
裴锦年冷然的看着她的举动,淡定的拂在她手背上,拉开了她的手。
“我不困,在公司睡过了。”
“……”薄染迷惘的看着他。
还能说什么呢?他们是夫妻,她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是拒绝和她同床共枕。
“好好休息。”他直起身,转身走出卧室,向书房走去。
薄染如坠冰窖,沉默的看着他冷漠的背影。
……
天亮,炎凉爬起来,换了身衣服,对着镜子整理千疮百孔的自己。
“萧潇,一笔一笔的帐,我们算好了!”
镜子里的她,眼眶通红,不是哭的,而是恨,浓浓的恨!
以为忍气吞声就能换来安静和平的生活,可是呢?一次次的设计,陷害,欺凌,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再心慈手软,那些插x进她身体的刀子,她会一把把拔出来,再插回去!
从浴室出来,炎凉捞起手机,打算打个电话到事务所请假。
拿起来一看,却有十来个饶起云的未接来电。
她有点感动,反拨回去:“喂?”
“炎凉,你昨晚怎么了,一直不接我电话。”
“抱歉,加班处理一个案子,手机搁了静音,没注意。”
电话里,饶起云显然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我已经让王森开车去接阿姨了,要顺路接你一块,过去送送阿姨吗?”
炎凉顿了顿,自己身上的伤痕虽然都用衣服遮起来了,但这苍白的脸孔深陷的眼窝,还有额头上的伤痕,是盖不住的。
为了不让老妈担心,她撒了谎:“我今早要赶着去见一个当事人,恐怕来不及了。王森办事,我放心。”
“那王森送阿姨,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了……我是和师傅一起去。”炎凉又撒了第二个谎,声音已经有些不自在。
她自己就是研究犯罪心理学的,当然明白现在自己的慌张源于什么。
好在饶起云并没有深究,嘱咐她照顾好自己,便挂断了电话。
炎凉扔了手机,靠在沙发上,长舒口气。
如果她向饶起云诉苦,也许很好解决。
但这件事,是她和萧潇的恩怨,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讨回公道。
*
饶起云收了线,看着手里的电话,眼神晦涩。
他突然又拨了一个号码,开门见山的问:“苏律师昨晚去了哪里?”
对方说需要时间去查,就挂了电话,片刻后,拨回来,将炎凉的所有行踪一举一动都报告给了饶起云,最后,对方说:“有人看见苏律师和帝宫的老板裴锦年相携离开……”
“裴、锦、年……”饶起云咀嚼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
正要吩咐下去,叫人去查裴锦年的底细,突然有内线进来。
“四哥,裴氏企业总裁邀您餐叙。”
*
炎凉在家休息了一整个白天,精神终于有所恢复。
夜幕降临,她对着镜子化了个妖娆的妆,浓妆刚好能遮掩她苍白的脸色和额上的伤,换好衣服后,直接打车去了“帝宫。”
进了门,她直闯vip包厢,又是昨天那个服务生拦住了她。
“小姐,您根本不是什么王总的朋友,昨晚王总大发雷霆,我们都被牵连了。”
炎凉嘴角一勾,眼眸一紧,冷笑。
“我的确不是王总的朋友,我是你们裴总的朋友。”
服务生看着她,明显以为她又在说大话。
“我姓苏,你告诉他,我是饶起云的朋友。”炎凉淡定自若的开口。
服务生犹豫了半分钟,也许是因为炎凉身上自然散发的气势,来这的顾客无论尊卑,他们其实一个都得罪不起,转身朝走廊尽头的一个包厢走去。
不一会儿,那名服务生去而复返,恨恭敬的说:“苏小姐,请。”
炎凉跟着服务生的脚步,走进编号为001号的豪华包厢。
包厢内别有洞天,简直如同一个完整的酒店套房,有工作区、会客区、休息区和娱乐区,裴锦年此刻就坐在会客区,双腿交叠,优雅的如同一同蓄势待发的豹子,冷眼打量着自己的猎物。
“王育恒和他的情妇在你这里开过房吧?”炎凉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的问。
裴锦年连眉梢也不抬,口吻显得漫不经心,甚至带着丝刚睡醒的慵懒:“这是我顾客的隐私,凭什么要告诉你?”
“就凭王育恒对你的价值没有饶起云大。”炎凉信誓旦旦的说。
裴锦年眉头皱了一下,眼神中微微带着打量,却很是爽快:“你想要什么?”
“他们开房的视频。”帝宫每间房都有监控摄像,外人也许不知道,炎凉一进来,就看到了裴锦年工作区书桌上的终端设备。
“林锐。”裴锦年冷冷的叫着一个名字,“把她要的东西找给她。”
“是,裴总。”叫林锐的西装男人果然向着工作区走去,打开了隐藏在书架上的设备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