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裴锦年其实最清楚。
他努力使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她刚才所说的话上。点了点头:“这只能算个损招,虽然效果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他还有更好的办法咯?
她嘟着嘴:“管它黑猫白猫,反正抓到耗子就是好猫呗。”
裴锦年露出无奈的笑。
商场出阴招损招的很多,兵不厌诈,也是常理。只不过……他担心的是恒达的老总知道是薄染背后使的绊子,将来会报复。
见裴锦年不反驳,薄染就沾沾自喜的按自己想法去策划了。
不过对于裴锦年会给她支这个招,她还是挺诧异的:“真看不出,原来你以前就这样做生意的啊?”
他也笑:“不是你说黑猫白猫,逮到耗子就是好猫?”
薄染打了个呵欠,露出疲态:“今晚打扰你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
“小染。”
“嗯。”
她转身的动作停在一半。
裴锦年看她脸上神情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才开口:“太晚了,你又喝了酒,叫代驾也不安全,就睡这吧。”
薄染一愣,他已经急忙解释道:“我回家睡。这里有套间,睡衣什么都有……”
薄染眨眨眼,没回答,只是看着他。
裴锦年自己也觉得她不会答应,索性又改口:“算了,你要回去,我打电话叫林锐来送你。”
薄染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三点了,再把林特助叫过来?
她倒是不怎么介意,反正裴锦年都说了自己会回家睡。
“那我就打扰一晚了。”
裴锦年反而露出诧异的表情,打量着她,像要把她看穿。
*
薄染去卫浴间冲了个淋浴,换上裴锦年给她准备好的浅淡睡衣,出来时,头发也用发带束了起来。
看到裴锦年坐在沙发上还没走。
他站起身,指了指里间套房的门,带她进去简单介绍了一下:“这边是衣柜,床头电话快捷拨号1就是我的电话。”
仿佛留下来,一直等到她洗完澡,就是为了给她介绍这些。
薄染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裴锦年倚在门框上,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薄染抬头看他。
裴锦年忍不住问:“你没有话跟我说?”
“说?说什么?”薄染一眼望不到边的茫然。
他又皱起了那好看的眉。
薄染反应过来:“噢,再见,晚安。”
他攥起拳。
薄染忽然想起:“对了,程欢的事……”
“小染!”他突然倾身上前,一手搂住她的腰,上身往下压下。
薄染被动的往后弯着腰,双手抵在他胸前:“裴、裴锦年……你有话好好说,别压着我行吗?我腰快断了!”
“你的腰断不了。”他嘴上说着,身体倾斜的弧度却更大,薄染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快弓成九十度了。
他的眸色缓缓的往下沉去:“你想问程欢的什么事?”
薄染本来想让他帮忙捞程欢出来,可是话到嘴边一转,突然就变了:“程欢说你为了跟我结婚,帮我爸洗黑钱是真的吗?”
他一怔,随即拉她起身的时候,薄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的身世是程欢告诉你的?”
事已至此,薄染也不打算隐瞒他什么:“程欢让我捞她出来,交换是她把我母亲的日记还给我。至于我的身世……我是看了日记才猜到的。”
裴锦年的眸色轻转,随即就想通了,他上次托人找回来的那只妆奁,里面空了的暗匣——原本放着的,就是一本日记吧。
其实可以理解,裴叶嫁给了薄方城,而日记中记载的,却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的点点过往,所以她要锁在妆奁的暗格里,不让任何人发现。连薄方城也不知道,才会误以为薄染是裴湛的孩子,一发狠端了裴湛的所有资产。
要不是若干年后,叶立冬亲自找上他,裴锦年也差点以为他和薄染是亲兄妹了。
但裴叶是他姑姑的事,依然令两人都介怀。
“锦年……”她的声音干干的,在这静夜中有一种空灵的无力感。
“嗯……”他应了一声,也无暇顾及太多,满心满脑想得都是如何让她摒弃血缘关系的芥蒂,再次在他身下绽放。
“你没有办法帮程欢吗?”
裴锦年紧盯着她,那张粉嫩的小嘴真是欠吻,这种时候还说这样扫兴的话,他低头啃了一口,她随即发出“嗯……”的一声抗议。
他真是受不了她这样子,抗拒他的时候下巴抬高,冷言冷语,偏偏身体的反应又如此真实,挂在他臂弯上的小腰柔的媚的都快成一滩水了。
女人家都喜欢口是心非吗?他恨死了她这副明明喜欢却拒人于千里的姿态,却也爱死了她那张假装冷清的小脸下面的娇羞。
薄染明明已经被他吻得动情,却还勉力撑开他的双肩,颇有点欲拒欢迎的味道。
“你还没说……能不能帮……?”
真是……
裴锦年有点懊恼的攫起她的下巴:“要捞程欢,就得把裴氏搭进去。裴氏现在虽然不是我做主,但你让我回头踩自己的公司一脚,是不是不太厚道?”
“嗯……”薄染软弱无力的扶在他肩头,这一声,听不出是认同他的话,还是娇羞的嘤咛。
但裴锦年已经忍不住了,抓住她的臀往自己身上按去,隔着衣料用那处抵着她:“不然,你给我点好处,让我考虑一下?”
薄染那双含情带雾的眼眸望着他,裴锦年一阵心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