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新华闻之突然大震,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裴立:“爸?你打算……”
这个提议简直匪夷所思。
“那妈呢?你打算怎么向她交代?还有程欢……你确定她不会声张出去?”
“你妈那边用不着操心,她自己的儿子没管教好,染上这种病,她有什么资格反驳?欢欢的性子,闹不起来,她离乡背井一个人来到青城,裴家就是她的家,跟裴家过不去,就是跟她自己过不去,你以为她有那个胆子去声张?”
说完,裴立摇摇头,叹声一笑:“我知道你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你以为我愿意替你收拾这个烂摊子?你爸老了,无欲无求,你在外面做的那些荒唐事我都不追究了,但有一点,三房断不能绝后。”
裴新华久久的看着裴立,他觉得今晚真是累极了。自己娶回来老婆,要让自己老爹去代替自己洞房,公公跟儿媳妇,怎一个荒唐!
“现在你主要要安抚好欢欢的情绪,在婚礼前绝不能让她发现。这段时间我会先给你安排个住处隔离接受治疗,欢欢那边我会找理由拖着,婚礼那天你出现一下就行。”
离开书房的时候,裴立回过头来看着他,意味不明的淡淡一笑。脚步声走远,下阶,转弯,再下阶。
心里一阵阵的泛着不舒服,这叫他如何舒服?
等戴冒春回来,让他如何跟自己的亲妈交代?说他娶个老婆回来,跟自己老爹滚床单?
下楼的时候,程欢正好洗好了澡,换了睡衣,头发吹到半干未挽,披肩垂着,看他从书房出来,捋起颊边发丝到而后,温柔的叫了他一声:“新华……”
她脸上笑容温婉,其实很是得体。
但不知为何,裴新华怎么看怎么刺眼。语气不善:“大晚上的穿成这样在屋里走来走去,成何体统?你不知道这个家还有长辈佣人吗?”
“……”程欢被骂呆了。她穿的已经是最保守的睡衣,长袖t和长裤,何况这个家的年轻男子除了他一个人还有谁?
想到程玫叮嘱过她,在夫家要温良贤淑,多多忍让,咬着唇辩解:“我正准备回房,没想那么多……”
裴新华的牙齿,“咕”一声咬响。
细看,程欢是漂亮,说是尤物也不为过。他开始回忆自己父亲对她的态度,亲昵的称呼“欢欢”,还有自己不在家的时候,一直是程欢和自己父亲独处,保不齐这小妮子施了什么媚s术,竟让家里老头想出这种坏lún_lǐ的办法。
想到这,裴新华一声不吭的扭头就走。
程欢在背后叫住他:“新华……你不回房睡觉吗?”
裴新华回过头,鄙夷和揶揄之色尽显:“这么欠人艹,还没过门就迫不及待了?”
粗鄙露骨的话,令程欢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在她无语之际,裴新华已冷笑着离开。
*
三房举办订婚宴,新郎居然从头到尾没有出现。
只有裴立携着准新娘的手到场,从头到尾主持订婚宴,并播放了裴新华亲自录的一段录像,解释自己因为不幸得了流感,怕传染给在场的宾客,所以就不到场了,最后还得体的祝各位玩得愉快。
薄染站在裴锦年身侧,看着台上形单影只的程欢,总觉得这场婚事,她没有外人眼中看上去的幸福。
裴立大张旗鼓,订婚宴就已经极尽奢华,反观她和裴锦年,只是偷偷的去民政局换了证,在路边摊买了一对几十块的银戒指,但她却时时刻刻感到自己是幸福的。
过场休息,薄染去洗手间,没想到正碰上在补妆的“冯丽子”。
裴夫人给裴锦年的请柬上,虽然邀请的是他和冯丽子,但裴锦年根本没当一回事,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带什么女伴是他的自由,根本不用受请柬的拘泥,裴立也绝不会将他这样的贵客拒之门外。
而叶琪,得知裴锦年不肯带自己,便自己花钱雇了名车来参加。
从前的叶琪,就对这些上流社会名媛交际趋之若鹜,何况如今,她有一个能嫁给裴锦年跻身上流社会的机会,当然不会错失。
薄染从叶琪身后走过,擦身而过,把手伸到水盆里洗手。
叶琪一边对着镜子抹口红,一边从镜子里打量薄染今天的衣着和妆容。
她今天配合大红色的裹胸礼服,化了个浓妆,唇膏也是浓烈的正红,热情妖冶。而薄染,只是略施淡妆,配了条淡黄色的细肩带长裙,材质柔软飘逸,尤其在灯光下,细腻光滑的肌肤仿若剥了壳的鸡蛋,没有一条细纹。
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叶琪就发现因为整容导致笑容僵硬,勉强去笑的话,眼角竟然有皱纹了!她今年才二十出头,比薄染还小好几岁呢。
叶琪“啪”的按下水龙头,故意开到最大,四溅的水花迸到薄染身上。
薄染蹙着细眉躲开,回望着叶琪。
叶琪却轻笑着直起身,走到薄染身后:“薄小姐,怎么这么大意,内衣带子都露出来了。”
薄染脸上一阵尴尬,叶琪已经用手指帮她盖好。
薄染对上镜中叶琪含笑的眼:“冯小姐也好兴致,一个人来参加晚宴。”
叶琪笑容一僵,捏着口红的五指攥紧,克制着情绪,慢条斯理把口红收进包里。
“要不是亲眼见到,我真不敢相信薄小姐五年前就跟裴总生了女儿。你看上去那么年轻。”
薄染可不敢把这句话当作赞美。这只不过是叶琪的一个引子,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重点。
“现在的年代真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