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王阿姨,您不要激动,先平静平静。”被领导夫人抓住手,俞飞淡定不住了,尴尬地说道。
姜日华开口说:“悦琴,你先坐下,别吓到小俞。”
让钟思明把王悦琴扶到一边,他又说:“小俞,你给我交个底,治好老父亲麻烦不麻烦?”
俞飞沉吟道:“说麻烦也麻烦,说不麻烦也不麻烦。”
顿了一顿,他问:“姜书记,容我冒昧地问一下,在老先生生病之前,姜家和王家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遇上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姜日华和王悦琴面面相觑。
他俩都在领导岗位,尤其姜日华,是省城一把手,平时所下的一条政令或者所做的一个决定都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所以不知不觉得罪了谁,这是无法知道的。
至于遇上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好像也没有。
王悦琴问:“小俞,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并非偶然,而是人为的?”
俞飞道:“我也只是猜测。”
王悦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惊吓地说道:“老姜,会不会和你最近正在接受组织推荐有关?”
姜日华看了一眼俞飞,皱眉道:“别胡说,没有证据的事。”
俞飞这就想起了一则坊间传闻,说是济城市委书记将被提拔为鲁省政府副省长。
现在看来,是真的啊。
如果从这个思路来推断,那就有可能是姜日华的政敌在搞鬼,市委书记的政敌必然也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啊。
政坛险恶,一点儿也不必武林江湖好多少,甚至更加复杂。
俞飞知道姜王在这件事上必然不会对自己这个外人透露太多,如果不是因为很可能牵涉到自己,他根本连想都不愿去想。
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把问题简单化,还是救与不救的问题。
见死不救,不是本座风格。
再说还关系到涛哥的面子,虽然那其实没什么紧要的。
这时,姜日华说:“小俞,你就放手治疗吧,出什么问题有我。以后,你有任何困难或者需要,只要在我和悦琴的能力范围以内,都会尽力帮你的。”
这句话在济城一把手口中说出来是有相当分量的,不知有多少领导、老板想让他欠一个人情而不可得。
俞飞明白此中关节,但却兴趣不大。
他只按本心做事。
他说:“请你们先出去,在外面等候。”
姜日华知道,有些东西不看是好,看了反而麻烦。
便转身往外走。
王悦琴有些不放心,犹豫不决,然后被姜日华拉走了。
钟思明看了俞飞一眼,也离开。
门被“嗒”的一声关上,人都走了,只留下俞飞,和在病床上的那位可怜的老人。
四周一片寂静,俞飞盯着那位老人,他大睁着双眼,不会说话不会动,干瘪的脸紫得发黑,就像一具活尸,十分瘆人。
看到这副惨样,俞飞摇了摇头,那降头师真是可恶,跟黑衣养鬼师贱人陶有得一拼!
该怎么治疗呢?
很简单,有请万蛊之王天渎现身。
从沉睡中被召唤出来的天渎蛊明显很不乐意,在俞飞头上跳来跳去,发着起床气。
俞飞用意识沟通,好言相劝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然后让他去搞定王老爷子身上的邪降。
蓝色的笨甲虫飞临床铺上空,盘旋了一会儿,表现出兴奋,好像有些惺惺相惜的激动。
看来这“焦炭降”毒得很。
天渎蛊立刻就落在了王老爷子的口中,抖擞着笨笨的墨蓝色甲克身躯,开始爬进了他的体内。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但俞飞见那虫子在老人的口中消失,还是菊花一紧,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适应感。
同之前刘震山的情形差不多。
天渎蛊入体没一会儿,那老爷子头顶的一团黑气开始摇曳起来,如风中的火苗,明灭不定。
俞飞知道天渎和邪降在老人的身体里开战了,他对天渎有信心,不过为了加快进度,还是用阴眼观察着邪降的动态,口吐真言,在关键的节点进行打击。
很快,王老爷子就开始猛咳,口鼻间不断冒出黑红色的鲜血、黏液,以及一团团的呕吐物,里面似乎还裹夹着许多细微的黑色木炭粉,整个房间霎时变得腥臭不已,还有浓烈的焦糊味道。
最终黑气惨嚎一声,化成一个点,射-入俞飞的脑门。
第二次,俞飞感觉到了那种心中寒意堆积的不适感,很不爽。
第二次,被标记了精神烙印。
运使巫力、口念真言,将烙印磨灭,感觉才稍微好一些。
这时天渎蛊解降的进程也已接近尾声,用阴眼能够看见那笨甲虫在老爷子的身体里乱窜,行遍五脏六腑,停留在脐下三寸之地,没有动弹。那里是下丹田之地,也是消化系统中最重要的一关,梳理通畅,则无大碍矣。
不超过两分钟,天渎蛊飞出,临空,墨蓝色虫身上沾满了黑黄色的黏腻浆液,发出酸臭难闻地气味。
现在的它看上去酒足饭饱,似乎吞吃那邪降的毒吃得很爽。
去洗澡!
俞飞命令天渎,他可不想它这幅邋遢模样就回到自己体内。
天渎蛊游了两圈,似乎有些不满,想蹭在俞飞脸上。
俞飞狠狠地瞪它一眼。
它就只好乖乖地飞到卧室洗手间自行找水冲洗了。
俞飞看向床上的王老爷子,脸上一堆呕吐物,腹中有咕咕地响声开始传来。
那呕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