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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乃晨曦子决定回去之后好好检讨和反省一下,并在覃赟的教育问题上及时的查缺补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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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这小家伙是在鹦鹉学舌,想来也是,一般小孩子9个月差不多就会叫爸爸妈妈了,而覃赟都已经1岁了,正是学一些简单词汇的时候,她离开的时候,小家伙才8个多月,离开的这段时间估计也没人教他说话,所谓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估计就是这样来的。
夜乃晨曦子不过随口说了一句,“小灰灰,还是你厉害”,可没想到她话音刚落,覃赟这头嘴里就冒出一句“灰灰”。
果真小家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淘气包,许是玩头发上瘾了,覃赟趴在夜乃晨曦子肩上的时候,就开始拉扯她的头发,一旁的覃劭骅见了,就想把这家伙扯开,最后还是刘辉出来调停。
抱着这个爱闯祸的小家伙,夜乃晨曦子心情特别好,甚至还想夸奖几句,“干得好”,只是这心里的夸奖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小家伙接下来的举动打散了。
覃爷爷看着手里被扯落下来的眉毛、胡子和头发,独自黯然神伤,不过看到覃赟那张可爱的小脸的时候,他脸上的憋屈很快就消融了。
见火候差不多的时候,夜乃晨曦子才伸出援助之手,救覃爷爷于水火之中,这时覃爷爷已经累得直喘气,跟跑了几公里路似的,梳得光亮的发型跟蓬乱的稻草一样堆砌在他头顶上,熨帖的衣服有了折痕,就连灰白的胡子也同样遭了殃,扯落了好几根不算,还打着结,跟往常那个一丝不苟、不苟言笑的军中领导形象相差甚远,不过相比之下,此时的覃爷爷更多了一丝人气和亲近感,仿佛这样的覃爷爷才是这个年龄阶段该有的状态。
站在一旁的夜乃晨曦子只是脸带微笑看着眼前上演的天伦之乐,看到覃赟又开始新一轮与覃爷爷胡子眉毛头发的撕扯大赛,看到覃赟跟只猴子一样上跳下窜,看到覃爷爷脸上渐渐露出无法招架的神情,并且朝他们发射求救的信号,不知怎么的,她竟有些无良地想要袖手旁观。
覃爷爷不厌其烦地教了很多遍,覃赟还是张着嘴冲他咿咿呀呀叫着,若不是方才确实听清楚了覃赟叫了那声“爷爷”,他定会以为是错觉,最后他只好放弃了。
覃爷爷将覃赟抬高,脸凑在覃赟的脸边轻声诱导覃赟叫“太爷爷”,覃赟脚在半空中一直晃荡着,以为覃爷爷又在跟他玩游戏,张着手,咿咿呀呀地乐着,倒是没有理会覃爷爷在说什么。
覃爷爷陪覃赟玩了一阵,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变得炯炯有神,迸发出一种神采。
就算是被覃赟抓玩着头发,覃爷爷脸上也丝毫不见生气的迹象,他故意虎着脸,哎呦哎呦叫了几声,覃赟先是愣住不动,而后想得了趣一样,又是胡乱乱抓一通,末了还蹬着脚,拍着手,笑得露出嘴里米粒般的小牙齿,一老一少,一大一小,就这样全无顾忌地在众人面前玩闹起来。
覃赟小朋友又不安分了,他皱着小鼻子,扭动着小脸,直截了当地在一位铁骨铮铮的老英雄面前表达他的嫌弃,直到他两只小手无意间摸到什么,他才转过眼睛,骨碌骨碌盯着新发现的“玩具”,两只小手更是没了顾忌,双手一抓、一拉、一松、一放,如此反复不亦乐乎玩着刺着手心有些痒痒的小玩意,并肆无忌惮地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覃赟原是不乐意的,一直在覃爷爷怀里扭来扭去,直到他发现了新奇的事物,他才安分一些,说是安分也不准确,覃赟小朋友不过是由不安分地坐在覃爷爷的大腿上改为不老实地在用两条灵活的小腿在覃爷爷的大腿上踢着正步,那样子十分神气,覃爷爷非但不追究这种“无礼”和“僭越”,反而对覃赟这种活泼好动大加赞赏,甚至亲昵在覃赟的小脸蛋瓜子上吧唧了几口。
覃爷爷也不说什么,只伸了伸手,覃妈妈有些不情愿地“哦”了一句,上前几步就把覃赟放到他腿上。
正当覃妈妈说在兴头上的时候,覃爷爷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悦,他故意咳了一声,叫了声“媳妇”,听到叫唤的覃妈妈人马上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赟赟,叫奶奶,不是叫爷爷,是叫奶奶,你个小没良心的,奶奶把你放在心尖上疼,你竟然先叫这个臭老头······”
覃妈妈期待了许久,希望覃赟叫声奶奶,什么招都使了,结果从这孩子嘴里蹦出一句“爷爷”,看了眼脸上没啥表情实际心里偷着乐的自家老头子,又瞄了眼坐在主位上眉目飞扬的老太爷,覃妈妈心里跟泄了气似的,但还是没忘了抱怨几句。
覃爷爷猛然睁开眼,视线掠过众人直直射向覃妈妈怀里那个胡乱挥舞着手脚,扑通扑通的小孩儿身上,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一丝喜色。
“爷爷。”
覃劭骅和夜乃晨曦子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正在这时那个软糯的声音又响了。
覃劭骅和夜乃晨曦子齐齐地叫了声“爷爷”,覃爷爷仿佛老僧入定一样坐在主位的椅子上,闭着眼,没有反应,夜乃晨曦子直觉觉得覃爷爷还在为那次在漠北的事生气。
大厅里早已布置一新,有着别开生面的风味,这时大厅的主位上正坐着一个约莫古稀之年的老头,尽管老头的两鬓已经斑白,脸上也刻满了岁月的皱褶,可丝毫没有折损他身上厚重的威严和杀伐果断的气息,此人正是覃劭骅的爷爷,覃惠民。
覃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