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都市现代>南风解我意>Chapter 9不渝(1)

不渝

这世上鲜少会有没有矛盾和怀疑的爱情,起码我是不信它真的存在,可我坚信一点,千帆散尽、桑田沧海,和我并肩一起的只可能是他,也只有他会在赌气时,系着围裙,噘嘴递给我一碗面,逼着我吃我讨厌的荷包蛋。我不需要他伟岸,他给我的东西远比伟岸实际——快乐、包容,还有那难吃的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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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绵密的天气,天地是模糊成一团的苍青色。

柴焰坐在法院二楼的休息室里,抬头看眼墙壁上的圆形表盘,距离开庭还有十分钟的时间。秒针不停歇的画着圈,声音细密,隐匿在窗外沙沙雨声中,不仔细听根本引不起人注意。她阖起眼,脑中梳理着同孟东谷最近一次见面时的情形。

同样是个雨天,雨势比现在大些,铅灰色的云层笼罩的城市里,看守所狭小的接待室内光线未明,孟东谷戴着手铐,垂头坐在靠门侧的位置,他身后一米远,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员倒背双手站在门旁,不时回头看上孟东谷一眼。

“我喜欢她(曹洋),可你知道,我大她很多,喜欢她的男人也很多,我钱不多,没清楚没钱,更加谈不上帅。所以除了不让她做脏活累活外,我能为她做的不多。”

“曹洋有其他男人,你不恨吗?”

“……”孟东谷沉默了。

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大约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随意和其他男人乱来时都会恨的吧。柴焰想。

“是我杀了曹洋。审判时我会认罪的。”孟东谷说。

事情就这样大条了。

自己的当事人在没宣判前就承认了罪责,就算柴焰本事再大,恐怕也无力回天,这场官司难道她就这么输了吗?

***

天色灰暗,雨依旧缠绵黏腻,有人敲门通知开庭,柴焰睁开眼,长出一口气,起身,开门出去。

依旧是四号法庭。

法官换成了五十岁上下的女法官,戴副黑细框眼镜,镜片之后的目光带着锐利。

木槌咚咚的在桌案上轻敲了两下,法官说声——开庭。

依旧是检方先诵读公诉书,死者系机械性窒息死亡,鉴于死者除脖颈外勒伤外,口腔及咽喉部也发现大面积淤血,主要死因系口鼻腔鼻塞造成的窒息,也就是说,死者致死的凶器是枕头。

在那枚枕头上,残留的孟东谷的衣服纤维成了他被指控的主要证据。

检方坐下,柴焰心里暗自一沉,该怎么办呢?

在她思索的过程里,孟东谷已经在接受沈晓方的盘问了。沈晓坐在与柴焰同侧的辩护席,嘴角吟着浅浅笑意,似乎对减刑这事稳操胜券。她的同时此时正扶着孟东谷的木头栏杆问话——

律师:“你那天为什么去曹洋家。”

孟东谷:“她那几天不开心,叫我晚上去她家一趟。”

律师:“然后呢,然后你去了曹洋家。看到了什么?”

孟东谷:“家里很乱,门开着,曹洋躺在床上……”

孟东谷低下了头,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辩方律师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他双手猛地抓住护栏,身体前倾,脸凑近孟东谷,眼神犀利激进:“你看到才和李家祥发生关系的曹洋一身凌乱的躺在床上,脖颈上带着伤,像是死了,可她还有呼吸,你喜欢她,甚至偷了她的内衣来收藏,却发现她把你叫来是为了让你看到她和别人上床,你相当气愤,觉得羞辱!为什么要让你看到这一幕!怒气冲上你脑顶,愤怒之下,你做了什么?”

“我拿起枕头,按在了她头上。”孟东谷闭起眼,不愿想起曹洋几乎没怎么挣扎的画面,“是我杀了她,我认罪。”

律师:“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接下来,轮到柴焰。

房间气氛凝固。

看上去是场必输之赌,她感觉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好像都在说——你输定了。

柴焰偏偏不信命。

她脊背挺的笔直,站在规整肃穆,灯光明亮的房间里,异常沉着的开腔:“请描述一下事发当天的情况。”

李家祥的秘书先说——

曹洋是我们老板的相好,那天老板开完会去曹洋家,两人闹的有些不愉快,具体因为什么我当时没好问,后来老板说是曹洋想和她那个诊所的医生好,我们老板就气了,那天两人闹的有点凶,后来老板叫上我走了。我和老板离开后去吃的夜宵,然后回家。因为那天蛮不愉快的,我们回家很早,我是九点半到的家。

秘书这话才说完,柴焰的眼睛莫名亮了。

她要求询问李家祥。

李家祥站在被告席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小学文化,十七岁去南方做生意,捞到第一桶金后逐渐成了名符其实的暴发户。李家祥的说辞同秘书的相差无几:“曹洋想和我分手,我就火了,我好好的收拾了那丫头一顿,可我没杀她,孟东谷不也说了,他去的时候,曹洋人还活着吗?后来我九点多到家,之后才知道曹洋出了事,人可不是我杀的。”

“你确定你是九点多到的家?”

“确定!那天秘书跟我一起回了我家,九点半,我记得没错。”

“哦?”柴焰转过身,微微一笑,“那为什么曹洋会在九点五十分发短信给孟东谷,说你打她?要他去救她呢?”

“他说谎,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孟东谷手机上还有曹洋发去的短信!”

“假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短信是假的?!”

“死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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