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直在外候着,上了车,三个人也在沉默。
司机一路没敢问要去哪儿,只是把车开到陆维擎的公寓下。
三个人都没有下车的意思,司机只能硬着头皮道:“陆总,到了。”
陆维擎好似刚刚回过神,“哦。”下车,打开车门,又绕到另一侧,替甘愿打开车门,“今天太晚了,别打扰爸爸休息了,睡这里吧。”
甘愿看他一眼,顾时然下车。
三个人进了电梯,到了家里,默契的都不说话。
顾时然自己去洗澡,换睡衣,睡觉。
甘愿只是坐在沙发上,扭着身子看着玄关鞋柜上的那双拖鞋,拖鞋是她的,房子里还是原来她走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变,可似乎什么都变了,她歪头看着,最后叹息一声。
陆维擎在顾时然的房间里,顾时然却觉得现在的这种感觉特别的尴尬。
他总是盯着他看个不停。
“三叔,你看到底在看什么?”
陆维擎摇了摇头,“需要给你讲睡前故事吗?”
“可以啊。”其实九岁的孩子早已不听睡前故事了,可是他还是想对自己的亲爸爸撒撒娇的。
甘愿在室外,隐隐约约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徐徐传来的童话故事声,她微微有些恍然。
索性躺在沙发上怔怔的望着头顶上的水晶灯,水晶灯特别的亮,她觉得眼前是一片光明,可到最后眼睛累了,整个脑袋里炸开一样的璀璨绚丽,闭上眼睛是无法穿透的幽冥。
脸上有温热的大掌抚上来,动作特别的温柔。
“甘愿,你不能跟他走。”他说。
甘愿主意到了他们称呼的区别,她看得出来,陆维擎对顾经年是非常敬重的,可这一次却用“他”来称顾经年的。
顾经年对陆维擎也非常的疼爱,却也用了“他”来称呼。
这个他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呢?
甘愿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脸,“为什么?”
“我需要你。”
甘愿在沙发上盘腿坐起,“可我需要的时候,你在哪儿呢?”
他沉默的看着她,眉心纠结,很痛苦的样子。
这样的反问,是戳痛了陆维擎的。
“我累了。”她道。
“甘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先这样,我困了。”她起了身。
陆维擎身子一晃,用手撑地,坐下来,他没喊住甘愿,她不愿意让她回头看着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她关上了房门,也仿佛关上了对他的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