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沫见到那凳子就不想坐下了,太脏了。她有轻微的洁癖!
可是,蓝涟浠没有顾虑脏不脏的问题,她不想站着等人,于是想也没想,一屁股坐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凳子散架了,人也摔了个仰朝天。
“这是什么烂凳子!”蓝涟浠跌坐在地上骂道,这赌坊看着生意挺好的,怎么还会有那么烂的凳子?!
水之沫优雅一笑,很没良心道,“你太胖了,都把凳子坐成了四分五裂。”
这时,一位大概四十来岁的矮瘦男子从楼上下来,眼神惺忪,衣衫满是皱褶,走路还摇摇晃晃的,显然还没睡醒。
赌坊小厮赶紧上前扶住,凑近了老板耳语几句,那眼神还时不时的瞟向水之沫她们。
“就是你要和我赌?”
此刻,老板的睡意已然烟消云散了,他挥开小厮,微微眯起贼溜溜的小眼睛,手捏一根八字胡,精明的打量着水之沫。
面对赌坊老板的打量,水之沫只是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仍旧笑道,“老板,先清场再谈。”
老板挥了挥手,赌坊小厮会意,把杂七杂八的东西清理干净,又搬来了
几张结实的椅子,奉上了茶水点心。
赌坊顿时安静下来,小厮也识趣地退下。
水之沫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神态自若地坐下,翘起二郎腿,食指轻敲着桌面,一副谈判的姿势。
蓝涟浠早已累坏了,一屁股跌坐到椅子上,拿起桌子的茶灌了几口。
水之沫看了蓝涟浠一眼,摇了摇头,早知不让这麻烦来,她从来都不随便碰陌生人的食物,即使是熟人递给她的食物她也要再三试探才会吃。
“本公子叫水之沫,老板怎么称呼?”
老板喝了杯茶,精神了不少,他眯了眯小眼睛,道,“老朽胡算子,听说公子要和老夫赌一局?”
“对。本公子要和你赌这间赌坊,我的赌注是这块红莲玉。”水之沫慢条斯理的从腰间取下幻化成红莲玉的血凤,放到了桌子上。
要是让血凤云凰知道了,她将变成九莲妖月的另一半给拿去当了赌注非气得吐血内伤不可。
蓝涟浠看着桌子上的红莲玉,两眼放光,凭她在蓝家搜刮财宝的经验,她肯定,这绝对是由一块价值连城的血玉雕刻而成。
那红莲玉还蕴含了丝丝灵气,一看就是极品。
胡算子又眯了眯眼睛,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精明的转了几圈,最后他捏着八字胡精怪一笑,“公子好说。”
他让小厮取来赌坊的房契,放到桌子上。
“公子想怎么赌?”胡算子兴致勃勃,还有点跃跃欲试,他已经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赌局。
“这里是胡老板你的地方,胡老板想怎么赌本公子奉陪就是了。”水之沫又把问题扔了回去。
胡算子神思一转,好嚣张的小子,这种人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就是深藏不露,现在看来是属于后者。
“爽快。”胡算子眯着眼笑了笑,那笑看在蓝涟浠的眼里简直就是猥琐大叔的奸笑。
其实不怪蓝涟浠这样觉得,胡算子的长相总体只能用一个四字成语来形容,那就是贼眉鼠眼。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加上那很有个性的八字胡再外加猥琐无比的奸笑,任谁看了都会这样认为的。倒是与算命先生有几分相似!那模样叫一个老奸巨猾!
他对小厮招了招手,附在小厮耳边说了几句,小厮便上楼去了。
水之沫半阖着凤眸,这个胡老板倒有几分意思,她不由得勾了勾唇,这样不会太无趣。
不一会儿,小厮下来了,端了一棋盘放到桌子上,一罐黑子一罐白子。
“围棋?”蓝涟浠傻眼了,拍案而起,惊道。丫的,围棋怎么出千?水之沫会不会围棋都成问题。
“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你是一个有修养的公子,不是乡下来的土包。”水之沫拉了拉蓝涟浠,翻了个白眼。她的脸迟早被她给丢尽了。
“……”丫丫的,她不是担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