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漪澜低下了头,真的不变吗?
再抬起头来时他又问:“流雁,你说一个人的感情会变吗?比如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
“我——不知道!”南宫流雁摇摇头。
她是迷茫的,她不知道,现在一心想要找到苏锦年究竟是因为爱;还是仅仅因为愧疚而想要看到他好好的!
她只知道,那个信念一直坚定——她要找到他!
苍漪澜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眸子,有些伤心又有些开心。
因为,她没有否定,说明他还有机会;但是她也没有肯定,说明她现在不爱他。
对这个问题,苍漪澜的答案是“会”,因为,他从前爱的人是“砚儿”,可如今爱的人却是“流雁”。
他问出这个问题,不过是想问问她究竟能不能不爱他!
苍漪澜记得,那晚他躺在她身边,听见她梦呓着“苏锦年”这个名字,眼角流出了泪。
彼时他好想吻上去,问她苏锦年是谁,然后恳求她忘掉那个让她流泪的男人,恳求她考虑一下他,可最终沉默了。
因为,或许那个男人同她经历过深刻的不能忘怀的东西。
他想取代那个人,却想用另一种方式,另一种更为温柔,更为深刻的方式!
南宫流雁没有往那个正确的方面想——苍漪澜问出这个问题是因为他的爱变了!
她只是因为这个问题不断地警告自己一定要记得苏锦年是为她而死,一定要记得她那时候是很爱很爱他的!
可是,她一味的自我暗示,最终导致她忽略了身边那个全心全意待她的男人!
她忽略掉自己对他的不抵触。
不抵触他赖在她的床上抱着她睡;不抵触他总是在她睡着前的那一刻在她嘴角蜻蜓点水的一吻;不抵触他耍赖皮的时候靠在她肩头故意吃她豆腐。
可是,当她一想到马上离开苍漪澜的时候,为何心中会有那么多的不舍呢?
这究竟是依赖还是喜欢呢?
“哈哈!南宫流雁,怎么你郁闷了?竟然对这一群难看的老母鸡发呆!”
她思绪是被凤小小略带嘲弄的口吻来回了的,她扭头,给了它一记白眼。
“你是不是觉得打不过老哥,所以心情很差?”
凤小小笑的一脸猥琐,它寻思昨天晚上他老哥一定又是获胜者,而且还是将南宫流雁甩了好几条街的获胜者。
“小凤公子,你今年多大了?”南宫流雁没有回答它,却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本公子今年二十又一!比老哥大一岁!”一提起自己年龄凤小小便神气不已,“当年母亲守在我跟前看我破蛋而出的时候老哥还没有出生呢!不过很可惜!”
凤小小不好意思的用翅膀摸摸脑袋,“我虽然年纪比老哥大,但记事情太晚,所以,小时候的事情好多不记得!”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鸟?”南宫流雁又问。
“喜欢的鸟?”凤小小疑惑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你看这群老母鸡,你是不是很讨厌它们?”南宫流雁指指鸡圈中的老母鸡。
“是啊!”凤小小继续疑惑。
“那我就是问你有没有遇到某只鸟,让你不像对这些老母鸡这般那么讨厌的?”
“不知道!”
凤小小疑惑的摇摇头,好像,它这辈子除了这群老母鸡,
就没有见过比它长得大的鸟。顶多见过几只小麻雀,可它们见了它比老鼠见了猫还怕!
所以这么多年,它都没能够看仔细那些毛茸茸的小麻雀们到底长啥模样。
“哎,你就是只傻鸟!”南宫流雁鄙夷的剜了它一指头。
“什么,你才是傻鸟!”凤小小翅膀上的羽毛都炸了起来,它讨厌人家骂它傻鸟。
“你就是傻鸟!连喜不喜欢都不知道!”
“本公子怎么不喜欢就是傻鸟了?”
“不管怎么样,你就是傻鸟!”
“·······”
仆人苍忠捂着脸从两人身边悄然走过,心头战栗,他家王妃又跟小凤公子吵起来了,为了不受池鱼之殃,他还是赶紧消失。
他还记得又一次,她们俩又吵起来了,他恰好经过便被责令做个证人,证明谁傻!
这简直难为他了,哪一位他都不敢得罪啊!
最后,他苦着脸说:“王妃,小凤公子啊!是小的傻,小的真的不知道你们谁傻啊!”
“喔,看来你真是傻!”在他家王妃跟小凤公子异口同声的话中,他终于得以解脱。
“你就是傻鸟!”凤小小气急败坏。
南宫流雁喘了一口粗气,终于慢慢缩回了身子,伤感的点点头,“小凤公子,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傻鸟!”
这下轮到凤小小傻眼儿了!
南宫流雁垂下眸子,她不是傻鸟是什么?她连现在对苏锦年的感情究竟是爱还是不爱都不知道;连对苍漪澜的不舍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不知道!
甚至,她都开始怀疑,从前对苏锦年的究竟是爱还是依赖;现在执意找到他究竟是因为内疚还是思念。
小凤公子看到她的悲伤的样子更傻眼儿了,它寻思,是不是他老哥昨天晚上欺负她欺负的有点儿过了,要不然,南宫流雁怎么这么反常的承认自己是傻鸟?
于是,它呼呼地跑着去找他老哥理论去了。
虽然南宫流雁被欺负郁闷了它挺开心,但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