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真是心地慈悲,”高阳先拍了一下马屁,继续道,“不过王妃说得没错。而且看人也很准。我高阳身为县尉,倒是可以保证那位王捕头倒是个有几分本事的人。无非是因为上官陈县令交代所以才会误入歧途罢了。”
高阳虽然出身军旅,大字其实都不认识几个,在人情方面很是机灵。古小香明明白白是要放过王捕头的意思,他当然知道应该保谁。
不过这个也是因为高阳最近跟陈县令打交道比较多的缘故了,因为倒卖仓粮的事,高阳跟陈县令差点没吵起来。
一个县三个人是主要打理的,一个县令,一个管各种杂事的是县丞,加上一个管理县防备和军事的县尉,三个官就是一台戏。陈县令倒也不是傻瓜,他知道三个职务看起来各自管各自,但是事实上是互相之间相互分权和互相监督的安排。巨亚台弟。
所以陈县令要倒卖仓粮,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把县丞和县尉发给摆平。依兰县丞姓罗,精于帐目。但是那之外的一切都不是特别关心,只要一切和平,可以随便处置。
这个罗县丞早就跟陈县令搞到一起去了,虽然也不知道罗县丞的想法,不过高阳知道一个县丞最重要的就是伺候好县令,其他就尽量掩盖住就行了。
显然罗县丞是非常的尽心尽力的,以至高阳看到他的时候他基本都在计算本县的税收,再有就是各种缴不上皇粮之后。让人去给这些人“好看”了。
总之罗县丞是听陈县令的话做事,两对一当时高阳输给了他们。
高阳其实并不赞成倒卖仓粮。因为他当初就是当兵的,非常清楚大战将至粮草先行的道理。官仓中的粮食是动不得的,一旦动了以后要取用的时候麻烦就大了。不说别的那么多军人在前线作战的时候吃不上饭,像个什么话呢?
所以高阳当时是很反对这样做的,可是陈县令背后有人,高阳虽然没有直接地接触到对方,但是对于对方有多大势力却是在陈县令的刻意表现之下心中有数。
高阳也不是那种觉得别人是错的就咬着不放的愣头青了。军营中混出来的,要说没有几分痞气那是不可能的,面对强压,高阳也就只好选择了视而不见,并且当陈县令把好处送到眼前的时候也没有拒绝。
要知道这些人做坏事要是不把所有人都拖下马那是不能放心的。而高阳的态度就是不直接参与,送上门来的钱也会收,如果陈县令要求他配合,他就让陈县令把官面上的文书什么的做足,这样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这种时候陈县令显然已经倒台,就算他背后的大人物再了不起,也没道理保一个七品芝麻官,所以高阳马上就决定跟古小香和傅无眠投了诚。
听高阳说了不少王捕头的实际事迹,古小香略一揣摩,对傅无眠道:“王爷看来如何?似乎这个王捕头到是可以一用。”
高阳一听马上来了精神,虽然现在依兰县不能说是兵荒马乱,但是也的确是到处有饥民,一个王爷这个时候乔装改扮的通过依兰县,还顺道管了王捕头拦路收钱的闲事,在高阳看来这个蜀王爷就肯定不是单纯的路过,眼下听古小香这么一说,高阳更是能够肯定自己的猜想了。
高阳兴奋的表情没有躲过傅无眠的目光,不过在傅无眠看来,高阳无疑是依兰县城被他们攻下的第一座堡垒,到时候说服王捕头和罗县丞少不得高阳出面,于是也没有瞒着他的意思,对古小香点点头道:“王捕头倒是堪用,想来他经过这次的事,对那个陈县令应该已经没了信心,这种时候要把他动摇还是很容易的。”
“这件事王爷可以交给下官来办,”高阳果然兴冲冲地凑上来,“下官早就看陈县令不顺眼了,他在任上尽做一些恶事,表面上的名声却经营得不错,这些事下官都知道不少,不知王爷要打算怎么处置陈县令。王捕头一直是他的心腹,相信从他那可以拿到不少的证据证明陈县令做过的坏事。”
高阳这个人性子机灵,长得也是非常的有特色。他是军中出来的人,所以身材那叫一个威武霸气,但是偏生脸长得很瘦,还没有肉,眼睛很大,乍一看像个猴子。他现在凑上来就更像是抓耳挠腮的猴子啊,搞得古小香忍不住笑起来道:“王爷,我怎么觉得高县尉到比咱们像钦差呢?”
高阳一听古小香提及钦差,虽然早估到这个蜀王来依兰县的理由不简单,当下还是骇然,口中问道:“什……什么钦差?王妃可否明示?”
“那就告诉你,你听好了,我们到这里来并非是过路或者游山玩水,而是依兰县出了事,陛下的意思,是要查!狠狠地查。”古小香盯着高阳,一字一句地说道。
随即古小香便将自己和傅无眠的来意说明白了,高阳原本是在椅子上坐着喝茶,听到后面他越坐越靠前,屁股都快离开椅子了,显然是因为事态严重觉得不能安坐。
傅无眠此时恰到好处地出声安抚高阳道:“此事事关重大,否则陛下在流民案时便可以昭告天下。如今陛下要的只是个说法,至于具体处置,本王看来你倒是不用太过担心。毕竟你们这些人都是吏部千挑万选出来的父母官,而背后的人才是关键,你们是否遭遇胁迫,还是如陈县令那样主动送上门去给人做刀剑,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我们王爷说话就是客气,要我说,就是给人当狗腿子又不思悔改的自然会被处置,高大人这样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