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玄幻奇幻>有凤衔珠>04 魔族再犯

沈凌前往西海降怪的第二天,我带着芳菲去了流破山。流破是座仙山,不知何时归到了孟泽名下。他该是很喜欢流破的风景,在这里搭了两间小屋,一年里总也要约我在这里住上三五日。

山上的陆莲花果然是开得很好的,且今年的陆莲较往年不同。陆莲是妖花,从来都只有殷艳的红,今年花瓣的红肿却带了星儿紫,似乎在预兆着什么。

赏花是风雅之事,而人不可能一天到晚都揣着一颗风雅之心。在流破呆了七天,我领芳菲前去东海拜访若湘。我和芳菲是在若湘的婚宴上结缘,因此,我与若湘的关系也亲近了些。

东海龙宫的守门人已经能认得我,向我行了一礼便站回原位。我们直接去往后花园,虽然若湘在花园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龙宫花园里多是五彩珊瑚,也有颜色亮丽的海葵随水波轻摇。

我们在一条长椅上坐下,我们带了辟水珠,并不会因为在海里便难受。但芳菲到底没怎么下过水,瞧什么都是很新奇的神情。我见她活泼跳脱,索性将她托付给了一青衣蚌仙。

若湘着一件素色锦裙,宽大裙幅逶迤身后,华贵优雅。我瞧着她满脸喜气,不由调侃道:“想来东海的风水该是极好的,能把你养成如今这贵气模样。”

若湘莞尔,眉头一动却是假作嗔意:“你是说我胖了?”

四目交接,我往左移了些,若湘唤退身后随从,坐在我身旁:“怎么想起来东海了?”

“没什么,顺路罢了。”我口是心非的答,低头瞧了瞧她微见臃肿的小腹:“孩子多大了。”

她面色一红,羞涩道:“我成亲不过一年半,孩子能有多大?瞧你,又把话题扯远了去。去年一年你也不过来看了我三四回,而今年你在弥合之会前看过我一次,现在又过来,说是为我我可不信。”

“那我要说什么你才肯信?”我挪揄道:“说我是为了看你夫君?”

“别没正形儿。”若湘从怀里那出一封信递给我:“信我已托祈年写好了,你只消唤只迷蝶送到西海龙君手上便可。”

我疑惑:“迷蝶是什么,这信又写了什么?”

若湘的神色忽然正了正,看我的眼神多出半分悲悯,我被则眼神盯得毛骨悚然,正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若湘幽幽道:“迷蝶是幻术师可以召唤的灵宠,我忘了你并不是幻术师。另外,这封信是拜托西海龙君在沈凌与水怪战斗时,能暗中帮他一把。”

我握信的手颤了颤:“这是你的意思?”

“是你的意思。”若湘微微一笑:“你不希望他死,不是么?即便他看着已到了中年,做的事也可能让你觉得冒犯,可你不希望他死,不是么?这就够了。”

我良久无言。只想起那天夜里的十八天上,灯火与流苏共缠绵,而他吻我的时候,眼里尽是不舍缱绻。

“我……的确是不愿意他死。”我木然开口,声音不带丝毫温度,因为这样的话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很没原则的人。人心如壶,只能装一种酒,我既然答应了孟泽的求娶,又如何,为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心神不定?

或许,我并不配作孟泽的夫人。我微微一笑,语气中有些羡慕:“哪有那么多人能像你们两夫妻一样相亲相爱?人和人是不同的,喜欢和喜欢,也是不同的。”

若湘的笑意敛了去,她忽然叹了口气站起来:“你又知道多少呢?喜欢和喜欢是不同的,喜欢和习惯也是不同的。如你所说,他对我很好,我对如今的生活也很满足,这就够了。”

我紧紧攥着信,心底却是一片茫然。

我没有灵宠,也没什么熟人。想了许久,还是自己在流破山摘了迷谷树的枝叶作成飞鸟,再引了一株花木的精魂注入其中,飞鸟转瞬便得了生机,衔着信飞去了西海。

我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看待沈凌——这个突兀的、尚且算是陌生的人,我只知道每每想起他看我的眷念眼神,我心中会微微一疼。就像我摩挲着凤凰形状戒指内壁刻得梵央二字时,会觉得茫然。

因为对沈凌的这一份挂念,我见孟泽时总觉得亏欠,久而久之,他上荒羽岛时,我总装作睡觉的样子来骗过他。

或许一切只因我是个多情之人。

四十七天。沈凌从西海回来,花了整整四十七天。他拎着水怪的头颅从青门轮回台直走去大殿,大殿上仙帝立马变了颜色。而沈凌只奉上水怪的头颅跪下:“小仙不才,恳请大帝赐恩,准小仙求娶荒羽岛琼落仙君。”

我在仙君堆中神色自若,倒是别的人窃窃私语,低低的议论声霎时传遍大殿。

仙帝的目光停在我的身上,我正紧张,思考仙帝会如何向我发难。却不想他旋即抬眼,却是看着身处众仙前头的孟泽:“孟泽,你怎么看?”

“私以为,只要沈凌能过了九天雷劫成为仙君,求娶谁都是合情合理的事。两厢嫁娶,只消看嫁娶双方的意愿。”孟泽的回答不卑不亢,却在无形中又把这难题抛给了我。正苦不堪言,却听得沈凌道:“这是自然,小仙求的本也只是个机会,一个光明正大,追求并迎娶琼落仙君的机会。”

我不由侧目,那厢沈凌正满脸含笑的看着我。我听到周围有人哄笑,他们笑说风华正茂的琼落仙君绝不会乐意和一个半老之人厮守一生。

可是我,我大抵,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有仙君急急忙忙从大殿闯进来,两位天兵自然将来人拦在了殿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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