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时间的指针已经指向晚上11点的方向,楚醉独自一人在何彦沉房间里照顾他。
因为他伤势重,苏伦担心他发烧,之前在输液时就已经在药里给他添了些许退烧的药,但似乎不顶重,何彦沉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上的温却是越来越高。懒
楚醉俯下身,见他昏睡间眉头紧锁,不禁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想到会这么烫,连忙找来药小心翼翼的喂他吃下,又用冷水洗了一条毛巾擦拭他的身上,还有伤口附近仍然有些血迹的地方,直到最后重新洗了毛巾放在他额头上。
凌晨1点,她坐在床边依然未睡,一直静静的看着何彦沉,怕他烧的更严重,如果这烧实在退不下去,她只能让已经在客房睡下的苏伦叫来、
忽然,房门传来轻微的被推开的声音,楚醉的目光从何彦沉的脸上转开,回过身,只见歆歆穿着粉红色的小睡裙,怀里抱着一只她永远最爱的美洋洋,小心翼翼的站在门边看她。
“妈咪,歆歆可不可以在你身边睡?”歆歆眨眨眼,小心翼翼的说。
楚醉笑看着某个满脸写着“你不同意我也绝对不走”表情的小东西,朝她招了招手:“还不快过来。”
“嘿嘿。”歆歆顿时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抱着楚醉的腿往上一爬,爬进她怀里,却是小心的不撞到她圆圆的大肚,选择乖乖的趴在她腿上,侧着脸将耳朵贴在她肚上,悄悄的低声说:“妈咪,你肚里的究竟是歆歆的弟弟还是妹妹呀?”虫
一听歆歆这样问,楚醉忽然想起,被何彦沉带到这边后,虽然她那时候还在病中,但其实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记得,她记得何彦沉虽然有亲自陪她去医院做过产检,更是定期做身体检查,但似乎每次观察完宝宝的状况后,他都只问宝宝和她的健康与否,从来没有特意问过大夫她肚里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想到此,楚醉不禁弯了弯唇,将歆歆轻轻搂住,拍着她的小肩膀笑问:“歆歆希望是弟弟还是妹妹?”
“呃……”歆歆只一味的沉浸在妈咪的病好了的喜悦中,满眼兴奋的眨眨眼:“可不可以是两个呀?这样歆歆就有两个小朋友陪我玩啦……”
楚醉一笑,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贪心的小鬼。”
歆歆吐了吐舌头,却是笑嘻嘻的满眼开心的将脸继续贴在她的肚上,蹭啊蹭,软软的小声音甜甜的说:“妈咪,歆歆好爱好爱你……”
“我也爱你,臭丫头。”楚醉眉眼带笑,低下头看着她趴在自己怀里不舍得躺到其他地方的样,抬起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她转头,看向何彦沉的睡脸。
她知道,无论他们的这第二个孩是男是女,他都无条件的喜欢,他根本不在乎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所以他从来没有特意问。
就像他对歆歆这样的疼爱,在她无法正常生活的这些日里,她亲眼看着他是怎样照顾歆歆,亲眼看着那个爱她爱进了生命里的何彦沉变成一个丈夫,甚至一个合格的父亲……
在楚醉隐约的印象当中,记得自己似乎是被何彦沉手把手的教着,在一张婚姻申请上边签了名字。
想到此,她不禁斜了他一眼,心下却是爆满的喜悦。
居然趁她没有正常分析本能的时候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她娶到了手,她真得和他好好算帐不可。
“这温可真不低。”翌日一早,苏伦将何彦沉口中的温计拿出,看着上边的数,叹了口气。
“他昨夜明明已经退了烧,可这一早怎么又烧了起来,昨夜那些退烧药……”
“他这次伤口有不少细菌侵入,即使我消毒过,但难免也会有细菌留在伤口内部无法处理出来,会发烧也是正常。”不等楚醉说完,苏伦便一边准备给何彦沉输液一边淡淡的说。
“不过他这样反复发烧也是不是好事,要时刻看好他,如果数超过十八五,我们只能冒险将他送进医院。”说时,苏伦已将针头扎入何彦沉手背后的血管中,须臾撤下压脉带,眉心中淡淡有着一层愁雾。
“现在是十八二……”楚醉拿起温计,看着上边的数,嘴边喃喃。
苏伦转头看向他,不禁笑了笑:“不用担心了,他毕竟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大伤小伤不少,也没见他怎么样过,只要你保证你自己的身体没问题,想必他也很快就能好起来。”
楚醉感激的对他点点头:“谢谢你,苏医生。”
“都认识这么久了,还叫我苏医生。”苏伦叹笑,其实像岳女士说的那样,因为vason,所以你我已经可以算做是一家人。
楚醉目光清亮,轻轻一笑:“苏伦。”
苏伦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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