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的蔡庸很快僵住了身体。
谢神策说道:“我知道你都跟谁有关系,不过,你应该知道的,我想让你咬出谁来,你是商人,我可以跟你做个交易。”
蔡庸神色好看了些。
脸色变了数变,蔡庸最终说道:“不可能。”
谢神策向前俯身道:“价码好商量。”
蔡庸轻蔑的看了眼谢神策,说道:“你不会如愿的。”
谢神策往后一靠,然后叹道:“那就算了。”
然后很干脆的起身走开。
待谢神策走了,有两名缇骑司使将椅子搬走,过了一会蔡康也被架了回来,只是瘫倒在地站不起来了。
蔡庸见蔡康只是趴在地上艰难呕吐,忙隔着栅栏问道:“康儿,康儿,你怎么了?”
蔡康呕吐了会儿,才艰难爬起来说道:“我、没事、事儿......”
然而话未说完又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谢神策出了大牢,问道:“对那蔡康做了什么?吓得都尿了?”
一名缇骑司使笑道:“回提督大人,属下等只是带他参观了一遍用刑而已,只是兄弟们没把握好尺度,没想道那小子脓包到这地步。”
谢神策笑了笑,然后回头道:“加一倍人手戒严,防止出现任何纰漏。”
待谢神策上了车,对车中的人说道:“老杨,人都安排好了么?”
车中的人正是杨总司。
杨总司回答道:“回提督大人,所有人质都已经带到了军营,由我们的人看管,所有的嫌疑对象,除了已经抓起来的,没抓起来的,也都派了人轮流监视,一有情况就可以随时抓捕。
谢神策点了点头。
然后谢神策回了刺史府。此时的刺史府已经真正成了钦差行辕。刺史大人都被抓起来了,府里的丫鬟小厮们也都战战兢兢,生怕惹恼了在府中来回巡视的覆甲军士。
具体的细节谢神策已经拟定了,若非是拟定了细节,谢神策也断不会下令抓人。这几天,便算作是一个发酵期,好让各方都抽出视线关注一下,顺便在民间也造造声势。
蔡家在民间的声望总体还是不错的,盘踞太湖的百年世家怎么可能在自己的老窝名声狼藉呢?
其实在太湖,蔡家当得起首善之名,毕竟是自己的根基所在,太湖一半的蔡姓都是可以划入蔡家族谱的,所以蔡家在民意方面还是极为重视的。
而在最近二十年,蔡家的声誉却出现了极大地损害,蔡家至少不会像在以前一样收人尊崇了。而这一切都归于蔡家老太爷将太湖带向了一个错误的方向。
蔡家在降晋失势后,实力明显剧降。蔡庸在这二十年里,为了挽回蔡家的颓势,可谓是拼尽了全力的扩充实力,所以难免就对无锡百姓有所侵犯。其中尤以最近几年为最甚。
对蔡家而言,这些侵犯可能不值一提,也许就是上百两银子的田地这种芝麻大小的事情,但是对底层百姓来说,这就是毁家灭户的大难了,比如那名正直的秀才张少可,他的遗孀为了生活而不得不出卖色相。
同时蔡家家主蔡庸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方式也为几个儿子效仿,争当净街虎,蔡庸平时也并不在意,于是蔡家的恶名便渐渐传开了。
所以蔡家的声望一时间便下降到了历史最低点。
对于这一点,谢神策还是归结为教育问题。要知道在二十年前,蔡庸在兄弟之中是排行老二的,蔡家老太爷着力培养的继承人是蔡家老大。对于这种兄弟极多的家族来说,要想专心培养一名继承人,那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其他继承人变成只知吃喝玩乐的浪荡二世祖。所以从才学上来讲,蔡庸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然而二十年前,蔡家宗家一脉被谢衣全部杀完,蔡庸在无奈同时也是机缘之下接手了残破不堪的蔡家,完成了一个二世祖到家主的逆袭,只是......就像现在看到的这样,蔡家虽然重新站起来了,但是蔡家的根基却被蔡庸近乎杀鸡取卵的方式摧毁的差不多了。不然也不至于被当年的马仔顾家逼到那种尴尬的境地。
所以蔡家即便未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也是到了百姓敢怒而不敢言的程度。
所以,在谢神策有意的渲染之下,蔡家的诸般恶行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就传到了苏州、常熟乃至常州。
于是蔡家的民间声望瞬间跌破历史最低点,并且持续下跌。
当然,败坏名声这种事情,在谢神策的授意下,缇骑早就在不露痕迹在做了。
“哎,你听说了么?蔡家啊,就是那个太湖蔡家,原来是假仁假义,听说......”
“嗨,你消息都落后了,最新消息,去年码头离奇死去的两名船老大就是蔡家派杀手杀害的,当时......”
“我呸,就这还最新消息,五年前的那桩沉尸案,就是蔡家做的,当时......”
“别嗷嗷叫了,你们的消息都是上个月的了!我有最新消息,无锡太湖帮最厉害的是谁?长蛇呀!长蛇的背后靠山是谁?对!你猜对了,就是蔡家!......”
“都是一群乱嚼舌头根子的穷逼,你们知道什么,我家婆娘的三叔公家的小儿子,就在衙门当值,据可靠消息,长蛇根本就是蔡家的!长蛇的大头目就是蔡家五虎的老三蔡康!......”
...
轰轰烈烈的大审判就要到来了。这件事在最短的时间里变成了一件皇帝陛下为民做主、清除奸邪、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的好事。
是以万民期待。
开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