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黄不接的一代正在对谢神策极尽冷嘲热讽,而他们的长辈也在指桑骂槐。-..-
暗讽的对象,自然就是谢家人。
于是谢神策便面临了最不能招惹的一代和最能惹事的一代双重的打击。
然而谢神策甘之如饴。
老行军司马痛心疾首,廖长歌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造势,而兀颜华等,则是破口大骂。
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这便是谢神策在他们眼中的形象了。
谢神策很好奇,为什么在这些人眼中,自己的形象会这么恶劣。
就是谢神威当年打了兀颜轴辙廖长歌,都没有引起这些人的强烈反弹。
难道是谢神威的智商已经将自己甩到三条街之外了?
谢神策打死也不信。
“当初‘私’自调兵”
“当年一战损失数千‘精’锐数千战马”
“穷兵黩武,造了几多杀业”
“大◆哈,帅护犊子,也着实过了些”
“现在就急着抢功,吃相未免太难看!还有将我等放在眼里么?”
“如今想来,他当初的那些传闻,或许也是假的”
谢神策一面继续笑着,一面在脑中思索。
蔡案改组缇骑司打压地方士族
谢神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所谓的老军头,在西北生活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之后,再桀骜不驯的老痞子,都能够变成威严苛刻的中原士族家长。
这些人,除却在晋都每年与谢衣一起愤世嫉俗的,留在西北的,他们的根都扎在了西北。
换句话说,他们这些人,就是关外道不足甲子的士族。
士族与士族,向来是有着共同利益的。
中原的士族在谢神策手中,成了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在缇骑的屠刀之下毫无抗法之力,完全就是砧板上待宰的猪羊。
关外道的新士族们,在看到中原世族的悲剧之后,便想到了自己的未来。
如果让谢神策主政西北,未来是不是有更多的底层武夫崛起,动摇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壤?
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惊慌了。于是只要逮住了谢神策一丁点的把柄,就会竭尽全力进行攻讦,力求扩大战果。
而在这个过程中,有些人是不会计较后果的。
谢神策想到这里,便笑的更加灿烂了。
原来是怕了
真正的雄狮,不会面对愤怒的斑马而退缩。
谢神策不是雄狮,他是猎人。
因此更不会退缩。
你们有你们自己的利益,那我就没有家人要养活了?阻拦我的,统统扫平!
谢神策笑道:“我以前做的那些事,自然都是真的。”
“妖言‘惑’众,谁能证明?”
“拿出证据来,不然定要让你声名狼藉。”
“你若是能战败慕容城,又怎么可能没有拿下他的首级?捏造的军功罢了!”
“缇骑的功劳而已,你凭什么全都揽在怀里?”
谢神策正‘色’说道:“此言差矣。缇骑就能证明我所言非虚,不,是外界传言非虚。你们若是不信,尽可以去晋都城西去查。当然一定要说我是捏造的,那也没办法,反正即便你们拿不出来我捏造的证据,也还是要说的。”
“废话!缇骑司岂是人人都可随意进出的地方?分明是狡辩!”
“笑话,老夫怎么可能冤”
“进不去缇骑司,有什么资格说真假?”谢神策笑道:“年纪也不能代表真理。”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捏造了功劳,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这些年实在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功劳。而你们看重的所谓的功劳,其实我并不在乎。”
“前些年与鲜卑人大战,除了陌刀军还有建树之外,无论是西北铁骑还是‘精’锐步兵,都没有多大的亮点。而兀颜老将军,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因为小胜便违禁宿醉,之后更是差点贻误战机,致使段部轻骑突进差点将我大哥包围”
“老司马大人,你当年因为没能征集到足够的大车而不能如约出发,最后遭遇了山洪,损失数千石粮食”
“至于廖长歌,尊府君因为催粮累病倒下之后的第三天,貌似你廖大公子就出现在了妓院之中,还与人发生了口角”
“钱来、任继,你们我就不说了,因为比起廖长歌这种层次的纨绔来说,你们的档次还差了点,没有能让我记住的资格”
谢神策侃侃而谈,将在场众人于这几年发生的隐秘——或是公开的秘密一一公之于众。
有人脸上极为‘精’彩,有人脸上看不出表情,但颤抖的身躯或多或少都出卖了他们内心的‘激’动或愤怒。
谢神策无疑得罪了很多人。
“血口喷人!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那你拿出证据我是在诬陷你。”
“小辈你安敢辱我!”
“众生皆平等,皇天子民当一概而论。”
“于外族人面前阋于墙,还有我大晋威严么?”
“请问尔等适才所言,于我又如何?”
“我等是你的长辈!你不尊师长是为忤逆!”
“敢问长辈,我若是忤逆,教不严师之堕,您该骂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你”
“我在这儿。”
“我”
“你说。”
谢神策微笑着看着周围的人,笑的可恶,笑的嚣张,笑的让人‘欲’愤怒至癫狂。
“谢神策!你尽管狡辩!但你前些天谈判时候的作为,又怎么能说?”
“就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