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虽有点快,但不稳,艮艮呛呛,是的,直到现在顾子杰的身子还有些颤抖。
他不是古代人,心里的承受能力也很有限,他吃惊,他害怕。
虽然快步走了很长一段路,也有点气喘吁吁,可他的脸色依旧惨白如纸,并不像常人一般走的长远而满脸涨红。
他额头上也有汗珠,却是冷汗。
他害怕,实乃人之常情,他毕竟不属于这个时代,更没有见过如此可怖的血腥场面。
是的,他惊慌失措,这也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杀人,若不是李莲儿一直安慰着他,只怕他早就瘫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话说,二十一世纪杀头猪都要在一个小屋子里,古代这里可倒好,光天化日,阳光朗朗,杀人居然比杀鸡还要干脆利落。
刚开始,顾子杰是惊吓过度,心中紧张,这才一路狂奔,而支撑他的也正是恐惧。
然而刚跑出一里路,身体就有了强烈的反应,心跳宛如野马狂奔,最后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坐在路边,急促喘息。
蕞城就在眼前了。
他的视野虽有点恍惚,但望着高纵城墙,街角屋顶,人影匆匆,他心里登时好受了不少,似乎也多了一丝安全感。
而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大地是结实的,与之前不同,总觉得自己走的路很软,深一脚浅一脚,让人心惊。
“相公,先喝点水吧。”
“额,好。”
接过李莲儿递过来水袋,顾子杰昂首使劲喝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内心的紧张之情。
喝了水,又歇了一会儿,顾子杰感觉自己双腿没有之前那般颤抖不止了,才再一次站起身来,走向蕞城。
这一次,顾子杰并没有走太快,因此紧张的心惊肉跳也慢慢缓和了下来,心里也好受了不少。
问了路人,二人很快就来的了县衙门前。
怔了一下,这个县衙小一号,是的,并没有顾子杰之前想象中的那般气势庄严,反而倒像是一家店铺。
此时,顾子杰的脸色已经好了一些,并没有之前那般惨白了,隐隐还有些红润,或许是体力消耗的缘故吧?
深呼一口气,他大步走进。
“相公……”
“额,怎么了?”顾子杰闻言回头望向李莲儿,只见小丫头面色紧张。
小丫头左右望望,又摇头,“没什么?”
“额,快,咱们去找到县太爷。”
“哦。”
古代也是有规矩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出入的。
是的,方才李莲儿见着丈夫大步走进,本想是要阻拦,但转念一想,相公是秀才,他径直走入,一定也是有道理的。
事实上,她不知道一直崇拜的丈夫秀才公只是个愣头青而已。
而李莲儿奇怪的是县衙门前应该都有站岗的官差才对,怎么这里连一个站岗的人都没有,或者说站岗的官差溜到哪儿去了。
走进了县衙之后更是难得看到一个人,远远的曾经偶尔在电视里见到一个衙差书吏模样的人。
他立刻上前,只是还不等他问话,那人就晃着身子闪进了一处签押房,也根本没有理会顾子杰二人。
太奇怪了,这里可是县衙啊,堂堂朝廷,这里有人进出,怎可能没人问询管制呢?
而顾子杰见着那人理也不理地走向别处,不由也是一呆。
身边小丫头李莲儿也呆,二人站在院中一起一阵发呆,继而左顾右盼,希望能有个人赶快过来。
“莲儿,我怎么觉得这里很奇怪啊,这里是县衙么?”
“没错啊,门外都有鸣鼓。”
“怪哉,要不,要不咱们还是走吧,我觉得很奇怪,咱们还是快去见岳父大人,不要管这里的事了。”
是的,顾子杰心里有点发虚,他觉得古代这里太不安全了,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倒是李莲儿看着丈夫这幅莫样,有些心疼,她知道若不能将此事告知县官,以后必然成为丈夫一个心结。
念及此处,李莲儿一咬牙,安慰道:“相公你多想了,咱们还是再找找吧?总得把罗巡检等人的事情告知县太爷才对。”
“额,好吧。”
顾子杰点头答应,继而走向前方。
想当初在二十一上世纪死个人简直比三堂会审还要重要,就算抓到凶手,也要经过法院几番评判,才能定夺。
这个时代到可好,堂堂县衙,一个问话人都没有。
又在这院子里走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碰到人,顾子杰越发感觉不对劲。
“莲儿,我觉得这个县衙太古怪了,咱们还是早些离开吧,那罗巡检死在城外三十里处,估计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我们……”
“这……”
李莲儿不知道丈夫是怎么了,现在到了县衙,若不报案,她忽然脑海一怔,想起一事,忙道:“相公,咱俩从顾家庄赶来,路上遇见过罗巡检被人杀害,若是一走了之,官府来日查问罗巡检下落时,恐怕我们就要成为最大的疑凶了。”
“啊!”
惊呼一声,他一怔,是啊,若是在二十一世纪倒没什么事儿,但想到古代人的办案方式,他心里登时凉了半截。
想来也是,以古代官府之人的操行断案,还真是大有可能,要知道一位朝廷命官在他们的辖境之内遇了害,这算得上是极重大的一桩案件了,若到时候官府破不了案,难保不会把他们当成替死鬼,来背这黑锅。
想到这里,到不如及时报案,先给自己定下幸存者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