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大亮,晨曦中喷薄‘欲’出的太阳映得东方一片彤红,微风缓缓推动着镶了金边的云彩,空气冷冽而清新。
在去往梅山的低空中,三道人影不徐不疾地御器而行。
宗楚审视着手中一块雕镂‘精’致的银质腰牌,只见半尺长的腰牌一面浮雕着两只头生独角的异兽,对称直立,两兽前爪平伸连接在一起。翻过另一面,却镂刻着“驭灵”两个篆字。宗楚把玩了片刻,将腰牌放进储物袋中。
莫塵和铁幕啧啧称奇,过了半响,铁幕拂了一把光秃秃的脑顶,神‘色’‘激’动的说道:“宗师侄,果真还有化元果!你们此行得了几枚?”
宗楚‘春’风拂面,一脸喜‘色’的说道:“本来有九颗的,如今只有七颗了。”
“七颗!”两人如游庭鹤一样惊呼起来。“哈哈,恐怕闻大长老这回也要瞪眼了,宗师侄,快形。”
宗楚刚要启齿,蓦然想到丧生在自己手下的十数条人命,魏黑子所说的身带煞气,心头霍然一跳,文不对题的反问道:“两位师叔,身带煞气对修行可有妨害?”
莫塵闻言,想起魏黑子身陨的那一幕,下意识的用神念一扫宗楚,有些骇然的问道:“宗师侄,此次在谷中你究竟击杀了几人,怎么血煞之气这般凝厚!”
铁幕一听也探视了一番,脸上随即也‘露’出惊骇之‘色’,摇了摇头却不言声。
宗楚呐呐说道:“不多吧?算上魏黑子,先后有十五个。”
“十五个!”铁幕和莫塵都同时瞪大了眼睛,两人脸‘色’一时凝重下来,一时只听耳边忽忽风响。
沉‘吟’良久,莫塵有些感慨,自己生‘性’温善不喜争斗。这个煞星一月之间所击杀的修士,竟比自己百余年还多,一时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述说。
铁幕对这位有些神秘的师侄,是有真心感‘激’之意的,要不是他及时击毁游庭鹤的赤炎扇,恐怕已经长眠在那量劫谷口了。沉默了一会,斟酌字句地说道:“血煞之气是否有碍修行,是相对各人所修炼的功法而言,譬如我等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但有些修炼魔道功法的修士,却视如重宝,反倒可增进功力,平添功法威能的。具体情形铁某也知之甚少,等宗师侄回宗之后,可向闻大长老询问详细的。”
两天之后,宗楚、莫塵和铁幕安然回到了清元宗,与一月以前出发前往量劫谷时相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状。
镌刻着“清元宗”三个鎏金大字的高大牌楼前,早已挤满了清元宗弟子,海洋般蓝汪汪一片,人流如‘潮’,万头攒动。
三人走上前去,见闻啸笙、宋惠钰和另外两个宗楚从未见过的金丹修士,都站在人群前面。数千个弟子都兴不可遏,巴巴地望着他们。
宗楚三人拱手礼毕,闻啸笙见三人都无碍的样子,脸上有些紧缩笑意这才完全舒展了开来。闻啸笙略加询问了量劫谷出口处,几人与游庭鹤争斗的情况,抚着宗楚的头,欣慰地一笑,莫塵和铁幕早和宋惠钰并两个金丹修士聚在一起,兴高采烈的谈论着什么,众人便顺着甬道往山上走去。
弘清殿宽敞明亮的正厅中,闻啸笙并莫塵,铁幕,宋惠钰以及那两个陌生的两个金丹修士,都正襟危坐。量劫谷硕果仅存的几名弟子也都赐了座,端正地坐在下首圆木凳上。
闻啸笙微笑着扫视了一眼几个幸运儿,欣然指着两个陌生的金丹修士说道:“这两位是你们的陈师叔和冯师叔,原本在汤谷据防,近几天才刚刚回宗的”。一干弟子听说,忙都近前拱手见了礼。闻啸笙又微微一笑,说道“此次量劫谷之行,你们可谓不辱使命,你们是清元宗的英雄,闻某代表清元宗感谢你们了。”说着嘴‘唇’蠕动着朝几个金丹修士瞥了一眼,莫塵等人也都嘴‘唇’微动,似乎在沟通着什么事宜,但却无声无息。片刻后,闻啸笙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筑基初期和中期修为的弟子站上前来。”四个弟子,三男一‘女’都是宗楚在量劫谷口见过的,但只有其中一个小巧玲珑的苗条‘女’子,宗楚是有着较深的印象的,脑海中不由回想起魏黑子凶神恶煞出言威胁时,此‘女’吓的哇哇大哭的情形,实在不怎么雅观。却并不见清月和薛燕婷,宗楚不禁暗自纳闷。
四人都兴奋的走到闻啸笙面前,垂首而立。闻啸笙慈父一般看了几人一眼,翻手之间现出几个五颜六‘色’的储物袋来,说道:“这里有些增进修为的丹‘药’,另外,每人五百灵晶并一件上阶法器。”说着,便将几个储物袋一一分发到四人手中,四人喜得脸上开‘花’,接过储物袋拱手谢礼后,兴奋异常的联袂而去了。
大厅中宗楚,王岐涯还有个面目普通,生着一字连眉的中年修士,都坐在圆木凳上,望着四人喜极而去。急不可耐间,闻啸笙见宗楚端坐不动,神念一扫后,纵声大笑说道:“宗楚,你竟悄然进阶后期了,好,好啊,给为师讲说一下,不要遗漏细节,说不定为师有所感悟,对你也有助益的。”
宗楚见闻啸笙神情‘激’‘荡’,这位敦厚沉稳的师傅,可是极少这样喜形于‘色’的。情绪不禁也活泛起来,将“绝尘塬”牌楼前被焦白等驭灵殿弟子设伏围困,李尘染被雷电闪击身亡,自己在‘激’愤至极时莫名进阶的情形,竹筒倒豆子讲述了一番。
闻啸笙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着,几个金丹修士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