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赵永昼咳嗽着醒来,视线模糊中好像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他就像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掉进护城河里再也没有醒过来。然而那只不过是一个梦,梦醒了,他终于从河里爬起来了。
赵永德注意到他光着身子,怒的抬起头咬牙切齿的瞪着封不染。但此处人多眼杂,他快速的脱下身上的外袍罩在赵永昼身上。
“没事儿了啊,大哥带你回去。”
赵永德要带人走,封不染自然是不让的,他伸手扣住赵永德的喉咙,目光森冷:“放开。”
那边的赵永修准备伺机而动,多年找茬作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围观的人们摩拳擦掌,须知京城里两大变态要在今日决一雌雄了。
赵煜一跺脚,“再不送医,人都死透了!”
“死透了也是我的。”封不染说。黑眸里冰冷无情。
赵家大哥妥协了,松开了人:“你狠,封不染,迟早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
封不染抱起赵永昼,走出了人群。
经过的赵永修身旁的时候战火几乎一触即发,但赵永德走上来按住了五弟的肩膀,“让他走。”
也是。要杀封不染对赵永修来说何其容易,然而他要的不是他的死,而是他的痛不欲生。封不染离开的时候赵永修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怀里昏睡的青年,很漂亮的一个小伙子。只可惜,迟早也是要去陪葬的。赵永修在心里冷笑道。
回到静夜阁已是后半夜了,廊檐下站了一排影卫,身段婀娜的阮颦站在最前面,战战兢兢的低着头。
封不染吩咐道:“去给白将军准备一套朝服,卯时要用。”
说完便带着人去了后山。阮颦匆匆下去准备了,朝服要合体还得立刻缝制,她接下来的任务可是繁重了。
静夜阁虽地处偏远,然而地广人稀,里面的配置齐全,花园温泉湖泊,应有尽有。这里的确是封不染的别院,不过封不染自己都不喜欢在大府里居住,闲暇之时更倾心于住在这里,偏离尘世,修身养性陶冶情操。他将白五安置在此处,本意是要让他好好养身体的。可是他没有料到,这会让白五那么反感。
身体被温热的泉水浸泡着,赵永昼慢慢清醒了过来。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封不染胸前的一条怵目惊心的疤痕,紧接着又是右手上的血痕,他心慌的抬起头,对上封不染黑沉沉的眼睛。
“不跑了?”封不染问。
赵永昼抿着唇,笔直的回视封不染。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站在他的对立面,那么对峙就已经从这一刻开始了。
封不染靠近过来,赤-裸着上身,泉水由于他的动作发出波动的响声。
“你偷看了我的信?”封不染的呼吸喷在赵永昼的额头上。
“不、不小心看到的。”赵永昼坐在温泉池边,有点心虚。
“书柜里那么多书,何以你就挑中了那本?”一只手撑在青年的肩侧,另一只手从水底滑过去,勾住青年结实的腰部。
赵永昼脸开始红,“就……随便拿了一本。我怎么知道你就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随便放在那里。”
封不染忽然叹了一口气,然后笑,很无奈的样子:“怎么你们这些小孩子一个一个的都喜欢我这种人。”
“你本来就好嘛……”赵永昼低着头。水底下封不染的膝盖顶开他的双腿,挤了进来,抵在他大腿根处上下磨蹭。
赵永昼弓着身体微微颤抖。封不染抬起他的下巴,拇指轻轻的在那厚薄得宜的唇上抚弄一会儿,由衷的轻叹:“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孩子了。”
“所以老师是因为这个喜欢我吗?”赵永昼凝视着他的眼睛。
封不染的眼里露出些许迷茫,“不,并不是……那个孩子,虽然没有你漂亮,不过他很可爱。”
“小太子吗?”赵永昼问。
“不是月儿。那孩子没活到多大就死了,我伤心过一段时间。后来月儿代替了他,缠着我,我便渐渐忘记了。”封不染的声音像是在梦呓。
“好残忍啊。”赵永昼苦笑起来。他的神情是那般落寞难过,让人一阵心疼。封不染低头轻吻他,最初还是很温柔的,只是后来,变得有些失控了。
再次清醒过来时,封不染只感到宿醉的疼痛感。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昨夜自己一定又发病了,说不定又做下了什么奇怪的事。头顶是淡青色的蚊帐,这里是他在别院的房间,他以往都是在这里休假,一觉睡到自然醒。每次睁开眼看见那种淡青色,都会觉得很舒服。
目光下移,身上盖着的是雪白的被褥。已经过了中秋了,天气很凉。但是封不染比较怕热,这种天气他一般不会盖被子,就像此时此刻,他觉得身体其实很热。
之后他终于察觉到了怀中的青年。
这是封不染第一次清醒的面对这种局面,内心的震动可想而知。他之前也怀疑过,自己与白五之间是否发生过什么。然而当真正的感受到看到这画面,那冲击是难以想象的。
白五和自己都没有穿任何的衣服,两个人裹在被褥里,四肢亲密的缠绕在一起。封不染屏着呼吸,慢慢将青年的腿和自己的分开。他坐起身来,稍微的呼出半口气,刚在想白五居然没醒,就被接下来看到的画面刺激到,差点半口气没出出来憋死过去。
他坐起来的时候带动了被褥,雪白的被褥从白五的肩膀处滑下来,露出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