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升就这样走了。
伤心的人自然有。
等到林升走了之后舒心就把自己一个人反锁在房间里,直到刚刚千般劝万般劝才肿着两只核桃一般的眼睛开了门。
“舒心姐姐,师兄会知道你的心意的,你看你都不是给他整理行李了吗?”
“他又不知道是我……”
“舒心姐姐,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和师傅吗?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怎么做得来这些精细的事情!”陶湘在一边劝道。
虽然说把逍遥子说成一个大老爷们陶湘自己心里也是实在心虚,但是为了劝舒心,陶湘还是忍住了发麻的头皮举了这个例子。
“师傅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怎得就不会整理了!”舒心这就开始强词夺理了。
“师姐,”熊开口了,“师傅是不会在打包的行李里边放上你亲手做的袜子的。”
熊虽然不懂怎么哄女人,但是他知道什么是一件事情的关键,只要抓到关键了,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女人,自然也一样。
当然,这只是对于普通的女人。
要是对于自己喜欢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舒心终于止住了泪水,只是还在小声地抽噎。
想必是想通了。
终于是停住了。
都说一个女人说话的时候能顶上两百只鸭子,那么如果一个女人哭起来的时候绝对能顶上四百只鸭子了。
熊和陶湘终于是叹了一口气,剩下的事情还是留给师兄自己解决吧。
明月高悬,犹如一**大的玉盘。
今天的月特别的圆,但是比平常昏暗。
逍遥子坐在石椅上,月下独酌。
玉盅里清澈的液体不停地倾泻而出,倒在了同样的通透的酒杯里。
芬芳的味道飘满了庭院。
远远地望着逍遥子,就像是一幅画。
熊就这样坐在了地字一号房的石阶上,静静地注视着逍遥子。
他的身边还有陶湘。
“师弟,有的时候我总觉得我们师傅不像凡间的人。”熊说道。
“的确,师傅还一直穿白色的衣服。”陶湘补充道。
“神仙,一般都是逍遥的吧。”
“所以师傅才叫逍遥子吗?”
“也许吧……”
正在熊和陶湘准备各自回屋睡觉的时候客栈外边突然被熊熊的火光照亮。
走水了!
这是熊的第一反应。
的确是走水了。
走水的地方还是永安客栈的厨房。
只是这走水是天灾还是人祸就不得而知了。
“有贼!抓贼啦!”
外边响起了嘈杂的锅碗瓢盆的敲打声。
这个时辰大家想必都睡了,硬生生的是被“贼”吵醒了。
熊摸了摸身边的剑就要冲出去,不料一块小小的石头飞过来打在了他的手腕上。
“哐当。”
熊一吃痛,手中的剑就直直地掉在了地上。
“师傅……”熊望向了逍遥子的方向,一脸的不可置信。
只是逍遥子还在自顾自对月啜饮,就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一般。
“也许师傅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出去实在是太引人瞩目了。”陶湘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剑。交还给了熊。
“……也对。”熊思索了一会儿,又坐了回去,接口道。
自己还是太沉不住气了,这个脾气要改一改。
月黑风高夜,打杀正当时。
原本以为一会儿就平息的打杀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熊开始沸腾了,带着些紧张,他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剑。
向着太阳,他刺了五十万剑。
但是他的剑从没有向着人。
眼见着这贼就要到紫竹院的时候,逍遥子不见了。
熊发现的。
石桌上的酒盅和酒杯还在。
只是没了人影。
虽然熊和陶湘素来知道逍遥子的轻功极好,只是不料想能在眼皮子地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实在是深不可测。
“师傅去看了,我们便放心吧。”
“也是。”熊应道,“那我们就在这儿等师傅吧。”
在林升和陶湘眼中,舒心怎样都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所以熊提出的这个建议更多的是为了保护舒心。
陶湘当然也是赞同。
不过事实的真相呢?
恐怕没几个人知道。
火光已经照亮了外边的围墙,通红通红的。
突然,从围墙的外边跃进了一个姑娘。
一个穿着火红衣服的姑娘。
她衣服的颜色就像火一样红,像血一样鲜艳。
之所以认为那个人是姑娘只是因为熊觉得没有一个男人会穿这种颜色。
熊拔出了剑。
把陶湘护在了身后。
陶湘的手中紧握着玉笛。
“你们不用紧张,我并不会做什么。”未曾料到还是那个翻墙的姑娘先开了口。
熊觉得这个声音甚是熟悉,举剑的手也略微松弛了下来,“你是……”
“夏芸,你忘记我了?”姑娘又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慢慢地从背光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地字一号房正好亮着灯,姑娘走近的时候正好被烛光照了正着。
“夏姑娘!真的是你!”熊现在的戒心已经完全消除了,不过他还是感到很奇怪:“夏姑娘,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事态紧急,暂且让我避一避!”
夏芸还是百日的那身打扮,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攻击力。
“请进。”熊把剑入了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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