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渔嫣扭头看她一眼,笑了笑,“夫人怎么这样问?”
“你刚刚去了,为什么又走开了?”叶明月盯着她的眼睛又问。
“嗯……不想和你们遇上。”渔嫣还是笑笑,平静地说。
“为什么?”叶明月站起来,快步走到她身边问。
渔嫣轻吸了口气,小声说:“夫人的手好些了吧?”
“托你的福,没叮死。”叶明月当即变了脸,冷冷地说。
“嗯,若我知道那香膏能引来如此凶猛的蜜蜂,就不会让它掉在那里了。”渔嫣笑笑,跪坐下去,把痛得乱挣的白孔雀抱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它的湿羽。
叶明月拧拧眉,她听得懂渔嫣的意思,这事是晨瑶不地道,可渔嫣也不地道,在那里丢了香膏,不是让大家都倒霉吗?
叶明月是商人之女,从小养在深闺里,唯一感兴趣的就是琵琶音律,也知道父亲的愿望就是让她嫁给朝廷大官,经商的人也需要靠山,她是联络靠山最佳的工具。可她无所谓,只要有琵琶就好了,不想遇上了御璃骁,居然是一头栽了进去,心全系在了这男人身上。
她没嫉妒过晨瑶,这时候却十分嫉妒起渔嫣来,她怎么能做到如此镇定呢?
“我能进你屋里看看吗?”叶明月又看向房间里。
“去吧,请随意。”渔嫣点头。
此时念恩已经捧了药过来了,见状赶紧放下了草药,引着叶明月进去。
屋子里也简陋,一张水墨屏风,很素净。那张花梨木的贵妃榻倒是好东西,那木材千金难求,此外就是书架,书案,上面堆满了书。
她走过去,随手拿了本,扫了几眼,惊讶地说:“你们主子看这个?”
“哦,我们主子只看两种书,一种是各国的法典,一种就是杂书,主子说她上不了台面,只能看看闲书,不能和夫人您比,会弹一手好琵琶,弦音动天下。”念恩赶紧过来,微弯着腰,恭敬地答。
“你真伶俐,她有个好丫头。”叶明月看她一眼,轻声说。
“谢夫人夸赞。”念恩又弯腰行礼。
“这个是什么?”叶明月又拿起桌上的长树枝,好奇地问。
“娘娘没事打花枝子玩的。”念恩看看那木枝,小声说。
“渔嫣还真是个怪人。”叶明月放下树枝,又拿针线活,小声说:“这个还不错,她做的?”
“我们主子连针也穿不好,这是奴婢和念安做的。”念恩掩唇笑笑,从箩筐里拿了个渔嫣勉强做了一半的香袋儿给她看,“这个娘娘用了半月的时间了,说是鸳鸯,倒像乌龟。”
叶明月看了一眼,奇怪地问:“她会做什么?”
“什么也做不好。”渔嫣进来了,笑笑,轻声说。
“王爷为何喜欢你?难道就因你晚上会伺侯他?”叶明月好奇极了。
念恩干咳了一声,渔嫣也有些尴尬,叶明月口口声声说御璃骁喜欢她,这是上门来兴师问罪的吗?
“我真想不通。”叶明月在桌边坐下,盯着她看着,轻声说:“我和瑶姐姐在谷中伺侯他两年整,瑶姐姐更是服侍了三年多的时间,为何就抵不上你这些日子呢?”
“明月夫人误会了……许是看我不顺眼……”渔嫣不知如何回答了。
“瑶夫人来了。”念安在外面大声说。
二人转头看去,晨瑶也被阿朗拦在外面,正往里面看着。
“她怕我打你,可我是不会打人的。”叶明月站起来,盯着渔嫣说:“我爱王爷,爱进了骨子里,我不介意他
有多少妻妾,但你不能独占着他,用狐
媚手段来勾
引他。我们都是女子,请你给我们一条活路。不然今后你一旦失宠,日子会很难熬。”
毕竟是民间女子,不似官
宦人家的女子心思深,如此心直口快,真让渔嫣意外。
晨瑶此时已经进来了,看了看渔嫣,过去扶住了叶明月的手,轻声说:“回去吧,你身子还没好。”
“送二位夫人。”渔嫣让念恩送她们出去,自己站在门口看着。
晨瑶走到院中了,又扭头看她一眼,轻声说:“渔嫣,王爷虽然外伤痊愈了,但当年实在伤得太重,有时候你也劝着点,不要让他太放纵,他毕竟是我们的男人,伤了他,我们都不好过。”
“夫人请吧。”念安一听就不乐意了,轻声嚷了一句。
晨瑶扫她一眼,和叶明月携手出去。
院门关上,渔嫣慢慢转身,去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衣服来换上,走到铜镜前久久站着。
“娘娘?”念恩进来,把脏衣收起,小声问:“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吧。”渔嫣笑笑,坐下去,拿着梳子轻轻地梳着长发。
“这额角的胎记怎么越加红了?”念恩俯下身看着,担忧地问。
“是吗?”渔嫣往前凑去,贴近铜镜去看。
“就这个把月里,这胎记比之前红了好些。”念恩拿出帕子往她额角擦了擦,越加担心,“会不会生病了?”
“不会吧,不过最近是头有些晕。”渔嫣抚了抚额,又小声说:“许是晚上没睡好,你炖点能安眠的东西给我喝喝?”
“好。”念恩点头,接过了她手里的梳子,:“娘娘平日里也打扮些,总是这样素净。”
“给谁看?”渔嫣落暮地问。
“王爷啊,王爷喜欢你,才和你生气,生气了还不罚你,不然我也早死了。”念恩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