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闭口不提纳妾的事情,反而对幕芳雅呵护有加,幕芳雅心情似乎很不错,拉着林芸桥一起去逛街选布料,一路上有说有笑,亲密无间。
林芸桥对幕芳雅的突然示好持警惕态度,幕家姐妹四个,除了素未谋面的幕容容不知脾性如何,幕芳雅算是其中最有心机的,虽然她也和幕芳菲一样娇生惯养,但幕芳雅爹爹去世的早,身为家中长女,幕芳雅一直都很有主意。
一上午的时间,先是去了绸缎庄挑布料,后来又去了首饰店挑选首饰。店铺掌柜都知道幕芳雅的身份,买什么东西价格都比别处贵些,幕芳雅眉头都不皱一下,张口就是买买买。
事情持续到中午总算才结束,林芸桥随着幕芳雅到临街的酒楼吃东西,二人选了一个临窗的座位,点了几样精致的小菜,气氛融洽。
幕芳雅还沉浸在上午买买买的喜悦当中,摸着手上的玉镯,“芸儿,其实咱们还应该多逛几家的,就比如我手上这玉镯,这次的玉就没有上次我买到的好。”
林芸桥实在对什么玉的成色提不起来兴趣,盯着眼前茶杯中旋转的茶叶棍,头也不抬,“是不错,你肤色好,配什么颜色的玉都好看。”
幕芳雅淡淡一笑,将自己手上的玉镯摘下来,不顾林芸桥的反对,轻轻戴在她手上,握住她的手,“其实这些东西我都是买来给你的,这次来王府也实在匆忙,没顾上带什么东西,你也知道前些阵子我整天都在操心王爷纳妾的事情,没顾上你,这次陪你逛街买这些东西,算是我的补偿。”
林芸桥面露惊讶之色,幕芳雅今天出手倒是大方,放下王妃的身价陪着她逛街,什么东西都买最好的,本以为是买给她自己的,没想到又是邀买人心的手段。
这些个绸缎首饰,林芸桥并不放在心上,抬头道:“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这么名贵,我可不能要。王妃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东西我实在不能要。”说着就要摘下手上的镯子,被幕芳雅微笑着制止。
“怎么,你是觉得赵王不足以和太子抗衡吗?”幕芳雅挑眉而笑,“咱们都是聪明人,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选择,可是赵王未必不是其中一个。”
透过酒楼临街的窗户,能清楚地看见楼下来来往往的马车,幕芳雅向窗外看去,含笑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家酒楼?”
林芸桥摇头。
幕芳雅淡淡笑道:“每个皇子都会想要坐上王位,赵王虽没什么远大志向,可是身在其位,也总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这家酒楼就是我专门为拉拢朝臣准备的,客来客往,总能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消息。”
店小二过来添茶,幕芳雅与她相视一笑,继续道:“这些年赵王虽默默无闻,可我明里暗里都做了不少功夫,一通打点下来,其他皇子斗得两败俱伤,赵王反而是陛下心中最沉稳的皇子。”
听着幕芳雅对自己摊牌,林芸桥嘴唇轻轻抿着茶水。赵王果然是个冤大头,在家里面处处听幕芳雅的,就连争夺皇位一事居然也要由着幕芳雅为她做主。
只是幕芳雅终究只是个女人,皇位之争比她想象的要残酷许多,当朝皇帝有那么多子女除非其他皇子都死光光,否则是不可能轮到赵王的。
林芸桥眉头微皱,不忍心破坏幕芳雅的好梦,却还是提醒道:“你可知道成王败寇,如果将来那天赵王参与了皇位之争而以失败告终,那新王登基,赵王也好,你也罢,都没什么好结果,甚至就连幕家,都会受到牵连。”
有那么一瞬间,幕芳雅眸子中那团火熄灭了片刻,随机又燃烧起来,浑身上下散发着炙热的光芒,咬牙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那团火向林芸桥靠拢过来,逼得她身子一缩,手中茶杯一颤,茶水洒到白皙的手上,一点点滴落下去。
“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幕芳雅看不懂林芸桥的心思,试探着问,以为林芸桥不肯帮忙,又补充道,“咱们是表亲,将来赵王做了皇帝,我无论如何不会忘了你的。太子也好,平山王也罢,你们非亲非故,都不是上上之选。”
林芸桥低头看看杯中旋转的茶叶棍,又举目望向窗外的街道,人来人来,其实每个人的一声在历史洪流中都像是这杯中的茶叶棍一样,很多时候并不能由自己做主。直到被世事折磨地失去了本来的颜色,才会从潮水中退出。
可是这个道理,幕芳雅永远不会明白,陆明轩也不会明白,而那个连妻子都害怕的赵王,更是一辈子也不会明白。
沉默许久,林芸桥缓缓点头,嘴角荡起一抹苦笑。
幕芳雅高兴地拍手大笑,激动地抓住林芸桥的手,“芸儿,你真是我的好妹妹,母亲把你当做二妹一样对待,从此以后我也会对你好,永远不辜负你的一片心思。”
林芸桥勉强一笑,推说自己肚子肚子饿了,打断了关于争夺皇位的话题。
吃完差点,幕芳雅又兴高采烈地拉着林芸桥在京城有名的景点逛了许久,从城楼到城外的城隍庙,林芸桥穿越到古代许久,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逛一逛古代。
最后,两人登上京城中最高的那一座城楼,举目四望,京城就在脚下。
幕芳雅指着不远处那一片金碧辉煌的建筑,“芸儿,那就是皇宫,以前我和王爷去宫里给母妃请安,常常想什么时候也能在那里自由出入,现在王爷有希望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