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厅的门口,林芸桥是深吸一口气,放松了自己的情绪才走进去的。不过刚刚一踏进了正厅的门,就看见幕政愁眉苦脸的表情,还是国相夫人直直瞪着的眼神。
见他们这样,莫非又是出了什么事情么?她进去之后,微微弯下身子,行礼道,“国相,夫人早。”
国相见她来了,又连忙将手中的茶放到了一旁,“芸儿来了,快坐吧……”
点了点头,又走到了一旁的侧椅坐下,林芸桥总觉得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只是那样的气氛有些怪异,却是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轻咳了一声,幕政有些为难地开口道,“这些日子,在国相府,你可还习惯?”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林芸桥还朝着国相夫人望了望,勉强地笑笑,“我住的很是习惯,这些日子多亏了舅舅和夫人的照顾。”
幕政点了点头,不过他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开心的样子,反而是更加地焦虑,“有件事情,恐怕要同你商量一下……”
一听到商量二字,林芸桥整个人顿时间就不好了,因为一般情况下,凡是有商量二字的,只要到了最后都是没得商量。
后来,事实证明她猜的果然是没有错的,幕政犹豫了半响,终归还是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这国相府,你只怕是不能再待了。”
听见这句话,林芸桥并没有觉得一点的意外或者是怎么样,她抬起一对冷冽的剪瞳,一瞬不瞬地看着幕政,“是陆霆琛的主意么?”
见幕政许久不曾应话,林芸桥就已经知道了答案,看来他这个人还真是不容易对付,只是要让她更值得小心的就是,他这一生都与她对上了。
幕政回答的时候,是思考了一番之后,犹豫了良久,他才无奈地点了点头,“太子上次前来国相府,目的就是警告我,表面上对于此事他是毫不介意的,实际上在暗中买通了大臣,故意与我为难。”
幕政虽然在朝中待的时间很长,却还是没能看清楚陆霆琛是什么样的人。
林芸桥沉默了许久,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还是国相夫人开口打破了这样的气氛,“国相也帮了你这么多,甚至是不顾名声,倘若你还有一点良心,就马上给我滚出国相府。”
幕政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随后又递了一个眼神给她,国相夫人看见后一话不说,又极不情愿地坐了下来。
没想到住在这国相府还给幕政带来了这样的麻烦,早知道他可是当今大宋王朝的老国相,自然是德高望重的,可是现在百姓还有朝中大臣口中的他,名声实在是一落千丈。
纵然自己是清白的,可身为国相,也还是要在乎一下名声的。
半响过后,幕政幽黑的眸仁中,忽的灵光一闪,“离开了国相府,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另外的去处。”
现在林芸桥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有的地方住就已经很是不错的了,也不管那里究竟好不好,她就点了点头。
国相夫人是一直紧皱着眉头,她撇了一眼身旁的国相,自己又抱起了手臂,对于林芸桥是满脸嫌弃的表情,“就这样的人,哪里还敢收留她?国相府收留她这么久,也已经够意思了。”
扯了扯国相夫人的衣袖,幕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意,“夫人,你就少说几句吧。”
说完之后,又继续扭头过去看着林芸桥,他勉强地笑了笑,“我有一个远房亲戚,虽说是远离这里,却是绝对的安全,不如我将你送去那里?”
既然人家都已经下了逐客令,林芸桥觉得自己怎么也不能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虽然说是远方亲戚,不过既然是国相的亲戚,想必也是一个大户人家,只不过过去了之后,她的身份依然是罪臣之女,恐怕在那边也是不好过的。
耸了耸肩膀,假装没有任何意见地笑了笑,“全凭舅舅做主,这些日子在国相府,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安慰地点了点头,幕政还以为林芸桥无论怎么说都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没想到竟是答应地这么爽快,他摸了摸自己的一把胡须,“还是芸儿懂事,今晚你就先将就住在这里,待明日一早,我会安排马车送你离开。”
点了点头,林芸桥起身快步离开。看见她愈走愈远的背影,国相夫人的心中的火气才得以消了一些,“老爷,您这样做都是大发慈悲了,不过好在太子并没有怪罪我们。”
冷哼一声,幕政捏紧了手中的茶杯,看得出他十分地气愤,“今日在早朝上,大臣们议论纷纷,害我丢了脸面。”
国相夫人只觉得这一切的事情都应该归罪于林芸桥,倘若不是因为她,也不会惹怒了太子,现在朝中大臣几乎都是往太子的那一边靠拢。
幕政的确是得皇上的器重,同皇上的关系的确是非同一般,可是这太子说到底还是皇上的亲儿子,幕政怎么说也是比不上的。
回到了柴房之后,那个丫鬟依旧是在那里等着,就是故意等着林芸桥回来,只不过这个丫鬟出现地并不是时候,恰好那时林芸桥满肚子的火正愁没有地方撒,结果过来就看见了这个处处刁蛮她的丫鬟。
那个丫鬟大概是还不知自己已经被林芸桥当做是“发泄工具”,她之前处处为难林芸桥,林芸桥也一直忍气吞声,眼看着今日都要离开国相府了,她无论如何是要要把心中的火气发泄完才离开的。
丫鬟快步走到林芸桥的面前,抱着的手臂放下,却又突然扬起了另外一只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