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振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孙子简直是傻,丝毫不分辨不说,竟然还如此强硬,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邹展天见那名族老起身,又行了一礼,说道:“私自拉帮结派,不尊家法,请执法族老行家法!”
不光那名族老一愣,在场的众人全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说着说着,说到这个上了,谁拉帮结派,谁目无家法了?
只有高总管站在厅外,眼角直跳,隐隐间似乎明白了一些。
邹展天见那名族老不动,一指刚才指责自己目无家法的族老道:“此人说我仗着与族长的关系,目无家法,分明就是拉帮结派,将自己归于不是族长一系,还请执法族老明察,在座都可以作证。”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却心里一寒,这件事可大可小,虽然邹展天说这话有强词夺理之嫌,但是却真的是证据确凿,一旦坐实,谁都不敢说不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执法族老,等待他的决断,只有邹振皱眉不语,仿佛在想些什么。
执法族老见此,沉吟片刻,便将目光转向那名族老道:“邹寒玉,你可认罪?”
叫做邹寒玉的族老被吓了一跳,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因为一句话就给自己请出了家法,连忙辩解道:“我只是说他仗着是族长的孙子,并没有拉帮结派的意思,是这小子强词夺理,还望执法族老明察。”
表面上大家都是族老,但是在执法族老面前,其他的族老明显矮了一级。
执法族老闻言,又看向邹展天,道:“邹寒玉虽有拉帮结派之嫌,证据却不充足,单凭一句话,不足以定罪,你可还有证据?”
邹展天摇了摇头:“已有嫌疑,当以观后效,我今日来此是为了杀死侍女之事,刚才不过稍加提醒,望执法族老多多留意此事。”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已经有了嫌疑,如果一会还拿此事做文章,便坐定了事实。今天来是为了杀人的事,这个事以后再说!
听了这话,执法族老点了点头,那名叫邹寒玉的族老更是长出了一口气,目光闪烁不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可以肯定,此后肯定不会再拿这个事做文章了。
邹展天说完,话锋一变,道:“敢问执法族老,下人入门不拜,该当何罪?”
执法族老面色恢复平静,淡淡的说道:“入门不拜,鞭刑五下,停薪六月。”
这话一出,别人还没怎么,高总管却是全身一颤,放佛一会那五下鞭子就要落在他身上一样。
谁知邹展天却毫无停歇,又问道:“下人没有礼数,不尊家中少爷口谕,该当何罪?”
“鞭刑二十,停薪一年。”
“下人目无尊卑,擅自逾越,该当何罪?”
“鞭刑五十,逐出家门!”
“下人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死罪!”
邹展天每问一句,高总管的脸色就白一分,待到最后,已经汗如雨下,面无人色!
哪里知道邹展天的话还没问完。
“下人辱骂宗亲,而后不知悔改,企图报复,口出狂言,该当何罪?”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听出门道来了,这邹展天是要一条一条的将那个丫鬟直接钉死在此,为自己洗罪!
一众族老面面相觑,感觉似乎不认识眼前这个族人一般。
邹振更是眼角乱跳,只觉得这个小子隐藏的好深,连自己都瞒过了。
执法族老的语气仍旧古井不波。
“辱骂宗亲,企图报复,可杀!宗族弟子可先斩后奏!”
邹展天点了点头,原本还想替对方背背家规,没想到这个执法族老如此识相。
“我身为邹家后人,四代主脉,杀一个入门不拜,没有礼数,不尊口谕,目无尊卑,擅自逾越,以下犯上的下人,何罪之有?”
“嘶!”
外面的少爷小姐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少人都暗自佩服邹展天的手段,没想到对方三下两下就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而且说的义正言辞,一丝罪责都没有,不但如此,还要加封一个府内除奸的好名声!
这样的结果,谁都没想到,连正堂坐着的族长和族老也有不少暗自点头,对于邹展天如此细腻的心思褒奖有加。
哪知就在这时,一个不协调的声音响起:“这些都是他的一面之词,不足以取信,还望族老明察。”
闻言,所有人一愣,全都将目光转向了说话的人,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告了状的邹方!
不少人在底下窃窃私语。
“他怎么冒出来了?”
“哼,你还不知道吧?就是他告的状。”
“他告的状,难道是看邹展天要无罪了,不服气?”
“肯定是,不过他也不想想,这邹展天看样子家法背的比族老都熟,能让他告倒?”
“说不一定,这个邹方刚成为斗士,不少族老都会对他另眼相看。”
“另眼相看?哼!就不怕再被邹展天给按上一个拉帮结派的名头?”
“就是就是,平时不知道,没想到邹展天这张嘴这么厉害,三下两下就把自己说大义凛然,以后看来要小心点,这个人动不动就要请家法,我们可没他对家法那么熟!”
这人刚说完,就听邹展天的声音在正厅内响起。
“请家法!”
不少人露出恍然的表情,看向邹方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执法族老一愣,这回是真的没有准备,被邹展天突然来这么一句,连他原本的淡然都被打破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