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你知道吗,我是不得已才找到你的。”
也许是开头说出自己最大的秘密,已经无所畏惧的缘故吧,夏晓雨的情绪显得很平静,话也逐渐多了起来。
“当初请你来公司时,我就想利用你的催眠术去影响她的想法。可我不敢告诉你实情,怕你会嘲笑我。”
听见夏晓雨用了“利用”这个词语,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说什么。
既然她已经开始叙述,我就习惯性地往身上摸去,待发觉录音笔上提示已经录音37分钟后,才猛地一呆,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突然想到,这次带的录音笔,是我清除了所有的内存后才带出来的,里面并没有任何音频资料,按理说,应该是没有工作时间的。但当时我到达了周冲告诉我的地址后,就自动按开了开关。
就我和夏晓雨通话的时间,连两分钟都用不了,怎么可能会显示是37分钟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在我昏迷这段时间里,有人在不停地说话,或者周围有动静。
因为录音笔有一个功能,为避免浪费电,有一个很贴心的设定,那就是录音笔周围如果长时间没有动静,它就会自动停止工作。
可以看出来,这37分钟的录音,至少半个小时以上,是记录了我到这里来的路上所有的动静的。换句话说,从我被敲昏的地方到这里,有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
我的心里电闪般地闪出了这么多的念头,但耳朵里还是听着夏晓雨的说话声。
“你答应去公司的时候,我非常高兴,真希望你能马上就让小蔷的想法转变过来。”夏晓雨喃喃地说道,脸上也开始浮现出回忆的神情。
“我想她,当天晚上,就去了小蔷家里见她。可她的态度却冷冰冰的,像是个陌生人一样对我,还说要和吴敬遥在一起,让我不要再纠缠她。”
我听见夏晓雨的话中有些混乱,想提醒她一下,但又怕打断她的思维,就只好趁她不注意,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录音笔,待发现录音笔正在工作且电量充足时,我才放下心来,安心地听着夏晓雨说话。
夏晓雨的语速很慢,脸上也换上了无奈、痛心的纠结表情。
“我一时气愤,就威胁她,说要告诉吴敬遥她是个同性恋。张蔷一时受了刺激,企图自杀,我们在争夺的时候,我无意戳中了她,害怕之余,只得给你打电话求救。”
也许夏晓雨知道自己开口就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她径自搬了一把折椅,坐在上面。
我看着她的动作,心里的思维却突然飘到了半个月前。
那天的时间已经到晚上十一点了,我突然接到了夏晓雨哭着打来的电话,说让我救救她。我对这段日记记忆犹新,是因为我曾经仔仔细细地看过好几遍。那天是1月8日。
当时,我以为张蔷是出了什么意外,却没有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说来也奇怪,直到现在,我好像从来都没有问过张蔷当时住院的原因。如果不是夏晓雨现在说的话让我明白了缘由,我现在也是蒙在鼓里。
难道这个就是在我脑海里被忽略但又不停折磨我的关键点?
“我好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打通了你的电话。我想,当初你答应了我的要求,就只有你能帮我。所以,虽然很晚了,但我还是要求助你。”
我恍然大悟。
那时,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我还为夏晓雨对张蔷的友情表示了发自内心的尊重,以为她只是当时被张蔷住院给弄慌了神儿,才会语无伦次地对我说是“救救我”,而不是“救救她”,或者“救救张蔷”之类的。
现在看来,那天她所说的“救救我”,其实,应该就是夏晓雨她自己吧。
我向她提出了这个问题。
夏晓雨靠在折叠椅上,双眼盯着天花板,想了一下,脸上带着一种回忆的神情,慢慢地说道:“那时,我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她不爱我了,要和别人一起了。虽然我十分清楚,有问题的人是我,但我还是不想失去她。”
“我告诉她,白天的心理测试会泄露她的秘密。想给她个机会,如果她同意的话,我们就开开心心地在一起,我就可以找个理由让你不再插手此事,但被她拒绝了。”
夏晓雨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说她不怕心理测试,说她心理正常,只是当初年纪小,不成熟,被我骗了而已。还说她和吴敬遥结婚。”
我心中一动。张蔷居然说要和吴敬遥结婚?这是她的真心话,还是她的气话?吴敬遥那个人,确实不怎么样,张蔷能看上他?这里面是不是有张文的因素在内?
“她怎么能这样!她说过只爱我一个人的!”夏晓雨突然大叫了一句。
听到她说话的重心,全部是围绕着张蔷,我有些心急,同时也产生了怀疑。
其实,我对夏晓雨和张蔷的感情经历并没有太多的兴趣,而是更多地想了解一下她与吴敬遥、张文以及余肖之间是否有关系。但现在的情况,我又不便打断,便只得耐心地听着她的叙述。
这是让我心急的地方。
而让我怀疑的,就是夏晓雨刚才说过的那句话:“她说过只爱我一个人的!”
从这句话中,我分析出张蔷是一个具有双重感情倾向的人。简单点儿说,就是指,她是一个双性恋。
我又想起了自己在看她掌纹时说的那句“两种不同的爱情经历”。
当时,张蔷听了我的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