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汉州,尚未进城,司空谅从车上蹦下来,一掌便拍在了这匹已经消瘦不堪的马头上,那马一声悲嘶瘫倒在地。幸好车子早已停下,马虽然倒毙了,并未让后面的车仗人仰马翻。瑶鹰王看着司空谅突然发狂,好整以暇地道:“一头畜生而已,你杀它作甚?”
司空谅咬牙切齿道:“实在是太慢了,我早已忍无可忍,半路之上就想宰了它,如今到了这里,当然再不需要这废物。”
瑶鹰王道:“若还要走时,没有套车的马,走不得路,我照样会惩罚你。”
司空谅道:“老爷子不屑讲,无马时,我司空谅亲自套上缰绳,拉着这车走便是。”
瑶鹰王嘿嘿一笑道:“那倒有趣的很,马车牛车不稀奇,这人车老夫还是第一次坐,不知奔跑之时快是不快。”
司空谅在来汉州的路上被瑶鹰王不时的责骂,早就一肚子火气没处发作,又不敢真个与瑶鹰王翻脸,便把这怨气都落在了这马身上,一到地界就把这马给杀了。方仲在后策狰狞兽而近前,看到马倒毙在地,惊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这马受不得连日劳苦,活生生累死了。”
司空谅道:“方公子,这马实在是懒惰,一路之上耽搁了多少时候,如今到了这里那就再不需要,故此上被我杀了。”
方仲道:“我们还未到与昆仑门人相聚之地,这马还用得上,杀得早了些。”
瑶鹰王插口道:“不妨事,司空谅愿意自己代马拉车,答应比马还快,若慢时,我用鞭子伺候。”
司空谅顿时换上一副苦瓜脸,他本就面色苍白,如今更是不见一点血色,软语哀告道:“我也是刚才气不过,这才把这惰马杀了,老爷子难道真个让我拉车么?这里不比荒山野岭,马上要到人烟繁华之地,买一两匹神骏些的马匹又有何难。”
方仲道:“说得也是,待会再买两匹马就是了。”
司空谅确实怕那瑶鹰王不讲情理时非要自己咬着嚼头拉车,那就糟糕之极也,听方仲如此说,连忙喜道:“这马钱当然是在下出,到了集市之上,只要鹰王看中的,就由小的买。”
瑶鹰王道:“那一点小钱你这白毛鬼当然出得起,就怕没有好马。”
司空谅堆笑道:“难道还能比这头马要差了么。老爷子,我扶你下车。”
瑶鹰王摆手道:“少来这一套,我又不是瘦弱不堪之人,走几步路也不行。”他轻轻一纵,已落到了方仲身旁。这时,那车里的小兰与金菊花也钻了出来,金菊花举目一看,问道:“这是到了么?”
方仲道:“已到汉州地界,师父先到前方打探行止去了,等他回来再做决定是直接进城还是去门人相聚的所在。”
金菊花道:“门人相聚不在城中么?”
方仲道:“应该不在,那里都是烟花凡俗之地,玉机子师叔祖和天玄宫的女弟子断然不会选择在那里面相聚的。”
小兰道:“好些时不曾在人烟处走动,老是深山野林里呆着,也觉气闷,不如就下去走走。”此言正合金菊花之意,二女弃车步行,与方仲、司空谅等一起,往前一路边走边看。
这汉州也是一个统称,四周名山众多,它却着落与一处平原之上,在蜀中算得上是一个风景秀美之地。况且一直没有受到什么刀兵之害,故此前来迁居避难的人很多。人一多便有了人气,所有的事物只要有人涉足,自然而然就会繁华起来。
初起时还是三三两两行人,不久便见到酒肆招牌和客栈之类的座落于路边,司空谅见之心动,向方仲道:“方公子,这里有酒肆,不如带着老爷子上去喝几盅。”
瑶鹰王奔就是豪爽之人,怎么可能不喝酒,自从深陷囹圄之中后早已不知酒味,在方仲那里时虽然好过了一些,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好酒好菜的招待,要说不动心,那便是假的。听到司空谅如此说,瑶鹰王极难得的没有出言反驳。
方仲道:“好吧,我把坐骑牵在客店外面,师父看到,便知我们也在此处。”
司空谅大喜,说道:“这一顿也是我请,在下这就去点菜叫酒。”说完,急吼吼奔那酒肆中去了。
方仲等人随后而来,进入酒肆中时,司空谅已然安排下一桌酒席,就在靠窗不远。方仲一进去,身子还未坐下,不远处突然一声惊呼,有人诧异万分地道:“这不是方师弟么?”
方仲循声望去,只见隔着一张桌子之上,正有三人围桌饮酒。其中一人站起身来,望着方仲,满脸都是惊喜之色。这三人都是昆仑弟子服饰,那站起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周青。周青年长方仲几岁,以前郁郁不得志,如今却满面红光,而旁边的二人虽然也是昆仑弟子,但却只有周青在说话,余下二人只是随着他点了点头,一副唯其马首是瞻的样子。
“周师兄!”方仲惊喜莫名,连忙向他走去。瑶鹰王与司空谅也发觉这三人,瑶鹰王反正有斗笠遮盖,况且这三人根本就不认识他,不愁被人认出,司空谅却背转身子,让小兰与金菊花坐在朝向那几人的位置。
方仲又向另外二人问候之后问道:“周师兄,你怎么也到了这里?”
周青道:“一言难尽,自从玄春子师叔祖失踪之后,我便与师父领着其余人等想来与周师叔祖汇合,岂知还未到洛水,便听得周师叔祖竟然又败亡了。本想听从华阳门贾先生之言依附于岳掌门,谁知掌教真人又有法旨下来,着师父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