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别再惹是生非了?”苏小溪烦躁地挠头,他就不知道自从他这个傻妹不傻了,怎么就那么多幺蛾子的。
苏二妞用脚趾想,都能猜到这货现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花花肠子多了,还不如傻乎乎的时候,那时候俺不会惹是生非?”
苏小溪惊愕地张大嘴……她咋知道的?……“你别胡思乱想,俺没那么想。就是吧,咱这事儿上被动,咱爷那边儿不再提这事儿了,咱也别提了。”
苏二妞瞧他一眼,就知他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迈着步子,从他身边儿越过,一边儿随意说道:“随你吧。”
苏小溪看她真就走了,又觉得哪里不对。抬起手张嘴想叫她,“……”最后不知道为啥,又啥都没说,等到圆滚滚的小身影走远了,这才懊恼地一跺脚:“嗨!这叫咋个事儿啊!”
有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苏小溪想要糊弄过去,人老苏家不给他糊弄的机会!
……
这天下午,苏二妞家迎来了位意外来客。
“舅舅,这个就是苏小溪。苏老爷子家的小三孙。”一把年纪的人了,张掌柜腆着脸笑得奉承阿谀,一张老菊花脸笑得春风荡漾。
张掌柜身边站着个穿道袍的老爷子。灰布道袍洗的僵白,配上这位老爷子欣长体态,嘴边两撇胡须飘飘,头上顶个道士髻,用了一根老木簪固定了。
不明所以的人,乍看之下,真有几分仙风道骨,远尘嚣而修大道的风骨。
别说,苏二妞也差点儿就被糊弄了。要不是张掌柜那一声“舅舅”喊得急事,她还真要做出倒履相迎的美事儿来了。
“啥?他就是那个远房舅舅?”苏小溪到底里里外外都还是个孩子,这种反差之下,心里什么事儿。全都摆在一张脸上了。就连这声惊呼声,都带着来不及掩饰的惊吓。
苏三郎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他到底是成年人了,真话到了嘴边儿。差点儿喊出来的时候,又突然想起面前这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爷子,就是那个好玩娈童知县家的师爷。
到底是怕再口无遮拦,得罪了这个师爷,苏三郎硬是到口的话。咬着舌头尖儿的狠狠咽了回去。
阮氏在东厢房,她是被苏二妞硬是劝住的,不然阮氏就苏小溪这么一个儿子,若是这一胎能生下来,那也是美的。可是这一胎到底是中途夭折了,连郎中都铁口直断,阮氏这辈子怕是难再怀上了。
如今,苏小溪就是苏三郎唯一的命根,是要继承香火,传宗接代的。古人在这方面。尤其的看重。
阮氏要下床,她是真担心大儿子会被人那样地……玩弄。还是苏二妞拦住了她,一本正经地向她保证,“娘,俺向你保证,哥绝对不会被那老变态强行带走的。”
阮氏还是疑心重重,看着自家闺女儿,心道:你个小娃娃,还能说一不二了?可到底还是打住了心思。因为苏二妞还说了一句:
“娘,这时候。您就是家里坐镇那个人,您得八风不动,爹和哥才能‘上阵杀敌’。您想。这家里,除了爹和您。还有谁能做的了主?爹在前线‘拼杀’,娘要也上前线了,这后院咋办咧?仗还没打,后院儿就起火了,这叫个啥个事儿,对不?”
眼望着阮氏打消了念头。苏二妞笑嘻嘻地告退:“娘。您瞧。和你唠这多的话,俺这嘴巴干渴干渴的,俺去烧一壶水去。”跟着一溜烟儿,跑出了门外。
这还不罢休,出了屋门,手脚利索地从杂物间大门儿上卸下一把锁链,锁住了东厢房的屋门。
做完一切,苏二妞擦一把老汗,嘀咕一句:这年头,做人闺女儿的,真是个不容易啊。
她这边感慨,可要是被人知道,她一个半大小姑娘,将自己亲娘锁屋子里,甭管是为啥原因,甭管是不是为了亲娘好。要被人知道她干这种事儿,肯定指着她脊梁骨大骂了。这天下就没见过将自家亲娘锁起来的闺女儿!
做完这一切,苏三郎也把大门开了。
苏二妞抬眼瞧着,又是这姓张的!
姓张的开口喊一声“舅舅”,可是把苏三郎和苏小溪给惊到了。
苏二妞又一次明目张胆地打量起姓张的嘴里的“舅舅”,……这位师爷不是有真本事,就是装那啥的。也或者是……投其所好?
“啥?他就是那个远房舅舅?”直到苏小溪惊呼出这话来,苏二妞还以为姓张的舅舅,得发怒了。
“嘴上没把门儿的!小孩子,乱吼吼个屁!”是发怒了,但是是姓张的发怒了,他怒瞪苏小溪:“快!还不来搀扶一下贾师爷?”又冲着一旁的苏二妞颐指气使的:“你,去搬张太师椅来,瞧你那傻样,没个眼力见!”
苏二妞闻言挑了挑眉,姓张的真他妈的是个小人!还敢让他哥去搀扶那个喜好男童的老不休?
故意的吧?
苏小溪抿着粉嫩的唇瓣,犹豫着,见姓张的不依不饶:“脚下生钉了啊?还是腿折了?就这点儿路,你耽搁个屁啊!”……这才不情不愿抬了右脚,朝着那位贾师爷走去。
“诶别啊!老爷爷,俺可喜欢孝顺老人家了,俺来搀着,保准儿摔不了。”苏二妞笑嘻嘻迎了上去,还没等张掌柜有所反应,她倒老神在在地一只手搀扶在道士袍的贾师爷身边。
“师爷老爷爷,俺扶着您,好不好?”苏二妞咧嘴笑。仙风道骨的贾师爷笑呵呵地拍着她的小脑袋:“好好好,你是小溪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