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点了点头,从身后摸出那柄权杖来,随风诵念法诀,凹槽中的水银似乎受到感应一般,开始狂怒滚动起来,一个个的气泡咕咕往上冒。
“大师兄!”小师弟叫了林峰一声,大步走上石台,“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林峰抬手示意他止步,大声道:“不,你呆在这里等我,若是我七天之后还没回来,你就回去告诉阿碧我的死讯。”
“大师兄......”小师弟再喊了一句,语声中带着些哭音,泪水眼看便要夺眶而出。
林峰笑了笑,道:“小师弟,不必担心,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活着回来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不相信我么?”
见林峰面色严肃,小师弟忙道:“当然相信了!”
“那就不要担心我!”林峰洒脱地道,“还有,都十六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般,动不动就流眼泪。”
闻言,小师弟抹了抹泪,强颜笑道:“不,我没有哭,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说话间,凹槽中的水银翻滚得更为厉害,忽听得一声娇喝,水银狂涌而出,落到空中瞬间化作万点银光,霎时间,凹槽中无端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林峰整个人吸了进去。
风云变色,电闪雷鸣,天空瞬时间变了颜色,一个巨大的漩涡在空中出现,正处在石台的上面,相距不过数十丈。
“噼啪!”一道如同蛟龙的雷电从漩涡中击落,震耳欲聋,声震四野,恰好落在凹槽之中,奇怪的是,却无半点声响!
见状,大祭司眉头一拧,愁颜惨淡,若璃在一旁看得仔细,不由出言相问:“怎么了,大祭司,可是有什么不妥?”
大祭司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甚么也没说出来,小师弟瞧出了一些端倪,心头一拧,知道出大事了,冲到大祭司旁边道:“大祭司,怎么了,是不是我大师兄有事?”
大祭司眼见瞒不了,只得点头道:“恐有不妥!”
小师弟脑中轰的一响,陡然如被雷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祭司,你倒是说啊!”
眼见他快要哭出声来,大祭司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这上面与下面的风暴之门的情形完全是相反的。上面越平静,下面越是凶险。”
闻言,小师弟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这么说......大师兄他......”话没说完,却是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来。
弯月高悬,繁星闪烁。
这个凄冷的夜里,合山村中每一家每一户都灯火通明,喧闹声在山村上空久久盘旋。
这种情形只有在重大节日的时候才会出现。
一栋木制的房子前,燃了一堆篝火,一群半大的孩子围在篝火旁,火光照的他们红光满面。
“喂,小树子,你说那姓李的小子能不能打下那头恶熊?”其中最大的孩子向一个年纪稍小的孩子发问道。
那叫小树子的孩子撇了撇嘴:“那当然了,李大哥武功高强,别说熊了,水里的蛟龙都打的死。”
“蛟龙都打的死?没这么夸张吧!”那大孩子显然不信,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小树子呸了一声,生气地道:“我会骗你么?一掌把一棵你这么粗的树给劈断了。”
那大孩子在腰间摸了一圈,更是不信:“真有这么厉害?他就不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了,摔得像死狗一样。”
闻言,小树子眉头一皱,指着那大孩子大声道:“牛小虎,不准你侮辱李大哥!”
牛小虎也生气了,冷笑道:“就侮辱他怎么着?他去抓大熊了,也许已经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呸,你放屁!”小树子气不过了,尽管个子还小,却是一脚踢了过去。
牛小虎冷哼两声,一把抓住他的脚用力一拖,小树子就跌倒在地了。
“叫你踢我!”牛小虎一把大骂着,一边抬脚在小树子身上一阵乱踢。
小树子几次想翻身爬起来,却被牛小虎一把按住,半点动弹不得。
打了好一会儿,牛小虎喘着粗气道:“小树子,瞧你还敢不敢踢我。今天你若是承认你错了,我就放过你,不然我非把你的头打破不可。”
小树子冷冷笑了一声,一副不妥协、不退让的样子:“你尽管打死我吧,反正以前也没少让你欺负。”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我打死你。”
“砰!”小树子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顿时眼前金星直冒,小脸淤青。
牛小虎拳头雨点般落下,小树子一声不哼,其他的孩子被这场景吓到了,纷纷逃离了。
不知打了多久,小树子早已是鼻青脸肿,牛小虎口中还在问着:“你服不服?服不服......”
小树子咬着牙,一声不哼,后来索性护住重要部位,躺在地上任他踢了。忽然,只听一声重哼响起,牛小虎耳朵一麻,登时呆在当场,半点动弹不得。
“性子怎么如此之倔?”一个气度潇洒的年轻男子从木屋后走了出来,笑着说,“大丈夫能屈能伸,知耻而后勇,方可称得上是顶天立地的好汉。”
小树子听见这个声音,眼中立刻来了光彩,探头向着那人看去:“李大哥,你回来了。你没被熊打死,你没被熊打死......”连着说了几句,却是头一低,晕了过去。
窗前灯火摇曳,屋内焚烟袅袅。
一个苍老的老人佝偻着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一个孩子,面带愁容:“小树子自小父母双亡,平日里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