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驴儿把蛋糕碰到秋千边,刚刚取出勺子,转头一看自己的特等席位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她瘪瘪嘴,随后又甜甜地笑起来,糯声道:“哥哥,这里是驴儿的位置,你能不能让一让?”
“不让。”聂湛丢给她两个字。
裴驴儿揪着衣摆,将勺子含在唇边,小声道:“其他凳子太高了,驴儿坐不上去……”
聂湛下巴一抬,没有说话但就是不让。
裴驴儿一贯的可爱招数不管用了,掉过头捧着蛋糕走到他跟前,仰头道:“哥哥吃蛋糕吗?”“这是驴儿悄悄拿出来的,全部给哥哥吃好吗?”
聂湛现在浑身不自在,口气就粗了些,“不吃!”
裴驴儿被他一吼,小嘴儿一瘪,晶莹的眼泪就蓄起来,含在眼眶里摇摇欲坠的模样,简直能把人心揉散了。
聂湛回过神来,想自己犯不着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于是站起来,“你坐吧!”
裴驴儿短手短脚地却很利落,爬上秋千之后又朝他伸手,“哥哥,把蛋糕给我。”
聂湛依言递给她。
“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摇秋千?”裴驴儿又道:“驴儿每次吃蛋糕的时候,爸爸都要给我摇秋千。”
聂湛忍无可忍,“我不是你爸爸!”
裴驴儿嘴又瘪起来,看得聂湛心烦,“你真讨厌。”
裴驴儿眼睛一瞪,突然扔了蛋糕放声大哭起来,聂湛弄不懂她这是怎么了,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却见她朝自己扑了过来,害怕摔伤她所以没有让开,可这身手矫健的小猫扑到他身上就开咬,一口小兽般尖锐的牙齿四处啃,嘴下一点儿劲都没省,聂湛有种被咬到了骨头的错觉!
他拧起身上的人,怒极:“喂!”
裴驴儿被他提在空中还不消停,又踢又打,眼泪哗哗的,口齿不清地嚷嚷着:“我最讨厌你了,我最讨厌你了!”
聂湛两个肩膀都被咬了,正痛的难受,又听到背后急匆匆的脚步声,连忙将裴驴儿放了,谁知这小东西不依不饶,又扑到他身上,照着他胸口就是一口!
“啊……!”难以启齿的地方被咬了个正着,他不敢拉扯她,只能一个劲儿地倒抽冷气。
裴轼卿和宠唯一是听到裴驴儿的哭声才匆匆忙忙下楼的,见原本被聂湛提在手里的裴驴儿不撒口地咬着他,一时也被惊到了,反应过来又连忙去拉开两人。
裴驴儿还在哭,可口下真的没留情,聂湛的衣服都渗出了血。
“这是怎么了!”余妈连忙折回去拿药箱。
裴轼卿托着裴驴儿的下巴仔细看了她的嘴巴,确定没有受伤才转过头来盯着聂湛,“你怎么进来的?”
聂湛按着胸口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他,“你管我!”
“他是从狗洞进来的!”裴驴儿还不忘告状,“还坐我的秋千,还想吃我的蛋糕,还说我讨厌,驴儿不喜欢他,不要他在蔷薇园住!”
“驴儿乖,”裴轼卿的记忆中,裴驴儿从来没有这么“狂性大发”过,很显然是聂湛这小子惹着她了,于是连忙哄劝,“爸爸帮你教训他,嘴巴疼不疼,待会儿让余妈给你做一整个蛋糕好吗?”
“真的吗?”裴驴儿立刻止住了哭泣,泪痕斑斑又可怜的模样让裴轼卿父爱逆流冲头,他冷瞪了聂湛一眼才点头。
宠唯一把裴驴儿脸上的眼泪擦干净,语重心长地教育道:“驴儿,妈妈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随便掉眼泪。”
裴驴儿抽噎了一下,乖顺道:“可是妈妈,我今天想做女孩子,阳哥哥要送给我一件泡泡裙,阳哥哥说淑女不能打开腿坐在地上,但是狗洞哥哥刚才把头伸进我腿里了,驴儿做不成淑女了……!”
裴轼卿和宠唯一的脸立刻就变得五彩斑斓了,看得聂湛一阵心虚,裴驴儿什么都不懂,没错,她说的也的确也是事实,但谁知道她会蹲在洞后面……!
百口莫辩啊……
“听着,我绝对没有干猥.亵yòu_nǚ的事,何况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个女孩儿!”聂湛涨红着脸道。
“你要对我儿子做什么?!”宠唯一大惊失色。
裴轼卿片刻无语,下一秒这怒火就腾腾地烧起来了,他一把提起聂湛,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说,你刚才干什么了?”
怎么说都说不清了,聂湛认命地道:“随便你怎么说吧!”
这时余妈才急匆匆走出来,忙道:“对小孩子怎么能这样,要是勒着哪儿怎么办?”
聂湛这才被解救下来,他揉着被衣服勒疼的脖子,瞪着这一家三口愣是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两个大疯子结合生下了一个小妖怪?
余妈扯他衣服,“来来来,我看看你伤着哪儿了!”
聂湛护胸,大声道:“我没事!”
“可是……”
“我说没事就没事!”聂湛脸色微红,他才不会把伤口给别人看!
都是那个小妖怪!
而他口中的小妖怪早就抹干了眼泪坐在秋千上美美地吃着蛋糕了,裴轼卿一边轻推着秋千一边道:“你不是在特编队吗?怎么溜出来了?”
聂湛这才整了整情绪,站直身体郑重道:“我今天来是向你们辞行的。”
“从狗洞爬进来辞行?”宠唯一冷飕飕道:“顺便钻到了我女儿脚下?”
聂湛使劲深呼吸,假装没有听到她的话。
“父亲让我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来道谢。”他说着深深弯腰,“多谢你们这五年时间的照顾。”
裴轼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