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见况,迟疑之下也只好不再阻拦。
“暖暖!”柳羽灵得到放行,立刻扑进纪暖飒的怀抱和她紧紧相拥,“终于再见到你了,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我真的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
柳羽灵趴在纪暖飒肩上,痛哭流涕,她紧紧地抱着她,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就像是即使见到了面,依然害怕是个幻觉。
纪暖飒一下下轻拍着柳羽灵的背,泪花数度弥漫了眼眶,都被她狠狠地咽回去,哽咽也反反复复,始终难以彻底平息,因此,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在开口的一瞬间又放进腹中。
终于再次相逢的画面令在场的人都感到恻然,虽然两个人只是相拥着哭泣,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说,他们却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的怜惜和相爱,况且,身在这个圈子里,他们也知道来人是柳羽灵,自从纪权坠落死亡之后,就带着“巨款”秘密消失的女人,还有传言说,她其实是纪权的地下情人,是纪暖飒的亲生妈妈,不过是为了让孩子能以光明的身份活下去,才选择了“小姨”的身份。
但这些都是传言,聪明人和无脑者的区别就在于,纵然听到都是半信半疑,前者会搁在肚中放烂了也不再肆意揣测,而后者不仅会揣测,还会求证。
谢旌搏在江川的陪同下也来到了正屋门口,看到院子里紧紧相拥的母女,他震惊,却更烦恼。柳羽灵消失的这段时间,他其实在背地里查,试图弄清楚她去了哪儿,还想着如果找到了就把她打发了,让她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明城。并非是因为这个女人不讨喜,相反的,同样是为纪权生下孩子的女人,柳羽灵比胡妤更让他觉得舒服。胡妤精于计较,在顾全大局忍辱负重这方面还是有些欠缺。但柳羽灵终归是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若是在某一天,因她的存在让纪暖飒的真实身份曝光于公众眼球下,谢政扬的颜面又该搁往何处?
无奈他苦苦寻找了那么久,依然无所收获,却不想在今天这特殊的日子,她竟然亲自找上门来。
谢旌搏眉头紧拧,没有作声,他要先看看,这个女人的出现背后有没有什么阴谋,一切静观其变。
就在这时,令谢旌搏意向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一直站在人群前面观察情况的谢政扬走向了那对母女,脱下外衣披在纪暖飒身上,随后便问柳羽灵:“阿姨,我哥呢?”
此言一出,众人惊呆。
纪暖飒亦是愣住,全身僵硬。
只见柳羽灵哭泣着从纪暖飒的肩窝里抬起脸,沧桑的眼神布满哀伤和悔恨,“他跟去警局了,和你伯父一起被警察带走的。”
“你说什么?!”谢旌搏终于按捺不住,拄着拐杖宛如风中残柳颤颤巍巍地朝他们走来。
听到消息的谢家其他人也全都凑上前。
纪暖飒把柳羽灵推出怀抱,惊愕不已,“小姨,你说谢政远被带去警局了?那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就在前一秒,他还在晚会现场,和宾客一起鼓掌祝福,怎么会在前后十多分钟的时间里,被警方带去了警局?
柳羽灵点头,抹去泪水,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一脸坦然地看向不远处的胡妤和孙铭晶,“胡姐,谢夫人,有句话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既然敢做,就应该想到有一天事情终会暴露。”
胡妤和孙铭晶被她说得脸色刷白,神情极不自然地别开脸,无法反驳,就僵硬地反问:“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明就里的其他人目光狐疑地在这三个女人之间穿梭,只听到柳羽灵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谢二夫人回来了,带着证据回来讨公道了。”
全场静悄悄的,就连风吹过衣服时发出的摩挲声都听得见。
可是最先颤抖的却是谢旌搏,他拄着拐杖的手抖个不停,相对于他,被点名的胡妤和孙铭晶要镇定许多,虽然神情有些怪异,却仍是面不改色地咬定什么都不知道。
纪暖飒疑惑不解地看着柳羽灵和胡妤,这一刻,她觉得这两个女人她都不认识。
万籁俱寂中,听得谢政扬义正言辞地说:“既然二位夫人想不起来,不如一起去警局看看,听听伯父又会说些什么。”
胡妤和孙铭晶顷刻脸色骤变,只见孙铭晶立刻颠覆了往日里高贵的形象,抓狂地揪住谢政扬的衣领,怒问:“你把你伯父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谢政扬面色无畏地直视她怒恨交织的双眸,冷笑,“想知道的话,亲自去看看不是更好吗?”
“走!”谢旌搏骤然沉喝出声,吩咐道,“江川,你安排客人们先行离席,今晚我谢家对不住诸位,晚会到此结束,只有麻烦各位打道回府了。”
宾客们默默相视,这种的时刻说什么都不好,便放下酒杯,款款离去。
人影散尽,屋子里的灯光透出来,前院更亮了。
孙铭晶在人潮散去之后才敢出声,跟谢旌搏诉苦指控,“爸,你可要好好管管政扬了,他现在是仗着您对他的宠肆意妄为,竟然连他的伯父都敢设计陷害。”
老爷子只是淡淡瞅了她一眼,没有搭理,也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句话,独自往车库走去。
看来是真的要去警局了,孙铭晶顿时陷入了绝望之中。
“小姨,你跟我们一起去吗?”谢政扬问柳羽灵。
柳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