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嚷着要方言夕带她一起走。方言夕不忍心拒绝。一来方玉若未出嫁,仍有反攻的可能性。到时不会放过白清。二来,在这条未知的路上,她也想有一个能够信任的人。
于是。她答应了白清,待她伤好后再找个时机一起离开。
随后,她找到汪大夫。询问白清的情况,汪大夫给出答案,少则也要再休息半月才能自由行动。
上午的时光,在福忠药铺度过,她教会了刘信忠紧急救人的一些方法,这才赶紧回府,换了身衣服进宫。
今天。她首次进宫,应皇帝之要求,教九公主学钢琴。
这是一份看似简单的差事,但对方言夕来说,并不简单。
从始至终,她都在逃离与皇家哪怕有一丁点儿关系的人和事,不想努力一场,却让自己与皇家越缠越紧。
事与愿违的结果啊,她越发感觉命运无法自控。
马车停在青乾门,这道门是那些身分低微的人可进入,平时宫里的宫人也是走这个门。
看着手中的令牌,方言夕轻声叹息。将之递给守卫查看,方才顺利通过。
由于对宫中不熟悉。倒是让她一番好找,问了好几次路才找到九公主的住处,是一处不算大的院落,名挽风殿。
挽风殿虽然不是特别气派,但走进去却让人有一种归来的感觉。想来这里的主人还是挺好相处的。
“方姐姐你来啦!”
九公主还只是个小女孩,脸上的兴奋劲根本不会掩饰,似早已守在门口,等待方言夕的到来。
“臣女参见公主。”
九公主仍显婴儿肥的脸蛋上印着两个酒窝,漂亮极了。此时她也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对方言夕拜了一拜。
“御师在上,请受小九一拜。”
方言夕掩嘴笑了,看出了九公主是个单纯的主儿,同样,也是个淘气的公主。
九公主领着方言夕进了殿内,小厅左侧,那台略显古老的钢琴已经摆放在那儿,想来九公主应该玩儿过。
“柳儿,去泡一壶菊花茶来,再拿些点心。”
九公主吩咐下去,便挽着方言夕的手与她一起坐到钢琴前,待方言夕与九公主坐在一起。身后那些宫人惊得相互对望。
方言夕并不知道这一切,便开始初步介绍钢琴的结构,还有音律的。她并没有按照古代的方法,而是直接走现代音律,低中高三音也对九公主做了初初的解释。
九公主很聪明,很快就将这些内容接收。而接下来,方言夕则有些头疼了,上哪找谱曲呢?
“咳咳----”
背后突然有人咳嗽,方言夕与九公主同时转过头,这下,方言夕更头疼了。
“母后。”九公主倒好,皇后是她的生母。高兴的迎上去上,扑进了怀里告诉她的母后,她会弹琴了。
而方言夕,在接触到皇后娘娘的目光时,已经预感自己犯错了。
“臣女方言夕,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却只当作不知道,热切的询问九公主琴学得如何如何。
果然是来者不善。方言夕心里有了数。
皇后娘娘侧目,瞟了一眼方言夕,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御师免礼吧。”她牵着九公主的手,来到方言夕面前,“好似小九很喜欢御师,连礼数都可以抛到一边。这宫里呀,恐怕也只有孩子才是最单纯的。”
方言夕懵了,回忆自己自入这挽风殿时的行为举止,并未发现有越礼之差,皇后娘娘指的到底是什么?
“皇后娘娘,臣女虽被封御师,但绝不敢对九公主有越礼之举。还望皇后娘娘明查。”
明知是故意来找茬的,可方言夕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说错话,做错事。可任这皇后娘娘给她加上这些莫须有罪名,她亦不能反抗。
然,皇后突然收了笑,声厉色惧,“你虽为御师,但也应该谨记自己的身份。莫说嫡出将相之女,又有何人敢与公主平起平坐。更何况,你就是个庶女,即便有了赐封也只是太子的良娣,有什么资格坐在公主的身边?”
这一翻颜色,让方言夕第一次震惊。她并不了解皇后的为人,也只是见过几次面,看上去并不像这样的女人。没想到,今日竟有这样一翻指责。
她当即跪下,道:“是臣女的错,臣女不该与公主坐在一起教琴。还望皇后娘娘宽恕。”
她虽是震惊,但也并未有多慌乱,忍住了心里的不平之火。
皇后却不这么想,眼前毫不起眼的庶女,居然还能镇定坦然的面对。她堂堂后宫之主,母仪天下,竟无法震摄一个小小的庶女。尽广冬技。
从最近发生所有与她相关的事情,可以判定出,这方言夕不是一个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之辈。更甚至,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是个有主见,有谋略的人。
可是,皇后并不看好她。说到底终究只是一个庶出之女,无用!
“本宫可以宽恕你,念你也是初犯。不过必须惩罚你。这样吧,本宫让人拿一本宫庭礼仪的册子过来,你带回去抄上十遍,明日进宫时先交与本宫。这样的征罚你可有话说?”
“没有。一切听皇后娘娘的。”
皇后娘娘不再理她,目光重新放到九公主脸上,揉着她的小脸蛋眉开眼笑。
“母后吓到了小九了是吗?乖啊,母后也是为了小九好,以后要切记,任何低贱身份的人都不能与小九同坐在一起。否则会降了你的身份。”
九公主点头笑了笑,偷偷看了一眼不敢抬头的方